第10章 鐵男，和黃主任說再見（第2頁）

“我知道了，黃主任。”于鐵男點了點頭，“對了，我房里那個雕塑剛剛做好，留給黃主任做個紀念吧。”

“好”

黃主任看于鐵男走上了樓，悠悠地為溫知恩又倒上了一杯茶。

“溫小姐，你能出這么大的手筆，看來是早就謀劃好的了。”

溫知恩端起茶，垂眸冷聲道，“于鐵男是我的朋友，我這樣做也只不過想要接她出去療養。”

黃主任露出一絲冷笑，顯然他對于這個說辭，并不是很相信。“于鐵男有精神分裂癥。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很嚴重了。對于她妹妹的死，她一直心懷愧疚，久而久之就出現了第二人格。于鐵男善良心軟，而她的第二人格很危險，聰明陰狠，曾經慫恿過多次病人打架事故。好在精神病院是個較為安穩的環境，經過多年治療，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另外人格了。不得不說是雕塑拯救了她，有了熱愛的事情，她也不再執著于過去了。”

溫知恩道，“既然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為什么不放她走？”

“她媽媽欠了很多債，外面都是追債的人。精神病院的生活雖然平淡，可好歹衣食無缺。”黃主任長長嘆出了一口氣，“您別以為我只是為了錢。其實我知道，我和她是一樣的，都是被親人拖累的人。要怪就要怪十年前于鐵男的舅舅，卷款潛逃，扔下個爛攤子。”害了沙縣的所有老百姓。如果不是靠賣于鐵男的作品，根本養活不了這些病人。”

溫知恩用無比堅定的口氣說道，“鐵男是我最好的朋友，請黃主任放心，我有這個信心也有這個能力，保護好自己的朋友。”

黃主任默默點了點頭，窗外，陽光正好，曬得人暖乎乎的。檐下去年的那窩燕子，耐不住天性，終究還是往南飛走了。

“是啊，樹是留不住風的。她終歸是要回到來的地方。”

于鐵男終歸還是走了。

蘇護士依著前臺，喊道，“黃主任，于鐵男留給你的雕塑，要放哪里呀～”

“放客廳好了，當個念想。”

黃主任出去倒了杯茶，回來雕塑已經被人抬下來了。他吖了一口茶，笑道，

“哎呦呦，這個小丑頭蠻滑稽的嘞，這就是我培養出來的人才。”

蘇護士撇了撇嘴，“什么藝術家呀，我看著做得蠻一般的嘞。你看看好好一張笑臉畫得跟哭臉似的。臉蛋一邊大一邊小，別是個殘次品嘞。”

“殘次品？”黃主任臉色一沉，于鐵男從來不會送人殘次品的，腦中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應該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