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心理學的學習班,結束之后是可以考證的,是沈韻給她報名繳費之后,才告訴她的。
葉沐很吃驚。
沈韻的意思是,有些問題不能放在心理不去解決,時間長了小事不會消失,它只會變成大事,反正現在畫廊的生意也不忙,剛經歷一場疫情,現在都是做熟客生意,盡力維護就好,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去學個課程,第一期也就半個月。
課程是脫產的,葉沐半個月都在學校住宿,白天上課,晚上回宿舍看小黃書、刷手機,以及想沈之越——因為有了淺薄的理論支持,她似乎更能明白自己對沈之越的感情了。
至于課程方面,葉沐的接受度還好,知識都有吸收,有些也能折射到自己身上,但這個學習環境她不太能適應。
同學們基本都是中年人,孩子長大了,自己也不需要工作了,有大把的時間和錢,辛苦了半輩子,積攢了很多心理問題,就來上個課解決一下。
當然,葉沐并不覺得上個課就能治好病——這就像是兩性專家,依然會把自己的婚姻生活過得一塌糊涂,哪怕是最精良的外科醫生,也不可能給自己開刀,是一樣的道理。
她來上課,似乎只是學到了一些理論知識,知道一些存在的問題,以及它們在心理學上的解釋和命名是什么,可是怎么解決呢,無解。
相比葉沐,這里的其他人更沉迷于課程研究,下課后總有一群人圍著老師求問,而私下里,這些大了葉沐一輩的同學們也經常會聚在一起,吐槽自己的人生,他們是彼此的樹洞。
葉沐待了半個月,唯一的感觸就是,她還是很健康的,起碼她沒這么多糟心事要吐,只是不知道等她到了這個年紀,是不是也是這樣?
不過這個課程也是有些收獲的,起碼她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僅靠學習某個學科,就想解決自身的問題,這是癡人說夢。
理論僅止于理論,而做人是本能。
……
直到葉沐結束了一期課程,又給自己放了幾天假,和黎染、嚴潤都聚了一次,便準備投入到畫廊的工作中。
沈韻和葉之鳴見她終于恢復正常,也總算松了口氣。
是的,葉沐已經找回了過去的生活節奏,但有一件事她沒有告訴父母,連朋友也沒說——其實她并非淡忘了和沈之越的感情,也沒有被課程治愈,她只是從某種習慣過渡到另外一種習慣罷了。
以前她是習慣有沈之越的生活,而后變成了她不習慣沒有沈之越的生活,如今因為時間足夠久了,竟然變成了已經習慣了沒有沈之越,但時不時會想念他的生活。
是的,當想念變成了一種習慣時,那失重感是會減輕的,甚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