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噎住。
這話好像有道理,但又透著點無語。
月棠道:“司獄長只給了我一刻鐘的工夫。如今所有人都認定奶奶是兇手,不知奶奶可有什么話囑咐我?我可以代勞。”
柳氏咬牙:“囑咐你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放我出去!”
月棠嘆氣:“我是不能,這一趟想來也是白來罷了。只不過何家這般心狠,奶奶卻是好強之人,既然到了這地步,如何不趕緊想辦法自救?”
柳氏皺眉:“自救?”
月棠滿臉凝重:“我聽說張家何家往前幾代都是底層將領,三年前卻突然發跡,難道這背后沒有什么貓膩?
“奶奶已然被他們逼上絕路,命在旦夕,為何不憑借手上何家或者張家的把柄,用以絕地反擊?”
柳氏怔住:“把柄?”
她打了個激靈。
是了!
他們ansha了永嘉郡主!
這還不算把柄嗎?
那可是先帝皇后視為明珠的唯一的親侄女,與當今皇上同年同月同日所生的親堂姐!
他們誅殺宗室,這是犯了欺君之罪!
一旦讓皇上知道當年郡主的死并非意外,而是朝臣蓄謀,何家再來十口人也不夠砍的!
別說何家,就連張家也有份!
他們所有人都別想逃!
陡來的激動使她十指都蜷縮起來。
月棠語音愈發低沉:“螻蟻尚且偷生,何況奶奶上有父母,下有兒女,一旦奶奶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不相信二公子會善待她。
“奶奶就不心疼那么小的孩子嗎?”
柳氏眼中露出了兇光。何暉那雜碎,今日臟水都往她身上潑時,他不顧夫妻恩義相護,反倒落井下石,他怎么可能會善待她的孩子?!
她緊緊抓住牢欄:“你有什么辦法幫我?”
月棠把隨手帶來的小布包塞進去:“我別無它法,唯想到奶奶或許有話要傳,便特意帶了些紙筆過來。不知奶奶用不用得著?”
柳氏聽到紙筆二字,腰身已然繃直!
這小寡婦說的對,既有活路,她又為何要坐著等死?
有紙筆,她就能把話傳出去!
她要威脅何家撤訴!不管他們查不查得到真兇,都必須立刻將她接回去!必須讓她繼續好好地當她的二少奶奶!
否則的話她就豁出去撕個魚死網破,把何家張家干的事向官府全部抖露出去!
橫豎自己是死,就不信到時候他們兩家還能扛得住廣陵侯的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