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日,她悉心照料,給鐘紫言每日擦拭身體汗?jié)n,掰開衣服將結(jié)痂的血水抹除,從上到下,從前到后,權(quán)當是在照顧活死人,該看的地方都看了,害羞歸害羞,該看還得看。
到了第四天,正在自顧自調(diào)息的鞠葵感受到鐘紫言周身靈氣激蕩,體表碧藍、棕黃、天青三色靈光綻放,眉心雙腳雙手青綠色風印浮現(xiàn),那些風印中的靈力源源不絕開始修復鐘紫言的xiong口傷痕。
“風靈根欸,和我一樣?”鞠葵欣喜抬起手掌,她掌心股股桃花風力回流,形成一個五角十邊的天青色花蕊,色澤與鐘紫言此時不自然洶涌的其中一道靈光幾無差別。
好奇過后,她靜靜看著房中景象,約莫半炷香時間,氣象盡散,榻上那個男人緩慢睜開雙眼,眼中流出淚來,呢喃了一聲:“宓兒……”
鞠葵一聽這兩個字,沒好氣瞪著鐘紫言。
鐘紫言慢慢回神,只感覺經(jīng)脈靈竅中的靈力稀薄不可察覺,迷夢初醒,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見鞠葵兇狠瞪著自己,愣了愣,開口勉強笑說:
“多謝鞠道友救我一命。”
鞠葵瞪問:“宓兒是誰?”
……
鐘紫言莫名呆滯,回應道:“亡妻。”
鞠葵收了憤然,眼珠轉(zhuǎn)動,背對他坐在榻邊,“不用謝,救你可不是白救,這恩情得還哦。”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鐘紫言靜心感受,轉(zhuǎn)頭查看,知道自己在人家閨房中,問:
“此地是何處?”
“楊花塢啊,你那條小魚把你拽上岸,我把你托來客房,昏迷四天了。”
鞠葵端來一杯靈茶,鐘紫言接過正要入口,雙目忽而驚瞪:“你先前所說的圣蕾前輩,可是拘魔宗之人?”
“是。”
“你也是拘魔宗的人?”
……“恩。”
鐘紫言瞬間萬念俱灰,冷眸一閃,“你們還真是不死心,那青霽之靈早已不在貧道身上,抓了貧道也無濟于事,能否給個痛快?”
鞠葵大眼睛睜來避去,她自不是傻子,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意思,“你誤會了,我和圣蕾師叔不是一伙的,原來是她打傷了你,怪不得耽擱了講道的時間。”
鐘紫言仍舊不太相信,生死之事,哪里能容他粗心半分,當下,連這女修早前那一番癡語,他也覺得大有疑惑。
屋內(nèi)靜寂無聲,一直僵持了良久,鞠葵忍不住說了重話:“我說你這人真是狼心狗肺,這幾日每天伺候你像祖宗一般,若是想害你,還需等你醒來?
本姑娘從來不說謊話,愛信不信,自己呆著吧!”
說罷,閉門而去。
鐘紫言搖頭使自己腦子更加清醒,盤坐感受軀體,看樣子,反倒是這次重創(chuàng)使自己暴亂的靈力和煞力急補傷勢,免了體魄支撐不住的危機。
沉思來去,如果鞠葵真和那金丹女修不是一伙,或許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想來想去,又怨自己迷蒙初醒,平日的穩(wěn)持都被生死危機嚇沒了,頭腦昏厥感再涌上來,只得躺下閉目,不知覺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