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分為兩種,一種想要進(jìn)去買東西,需要交入場靈石,另外一種不需要交,相對來講,后者的公平性、透明性、保密性、價值等等,都比前者低,但這也不是絕對的。
雖然一般情況收不收靈石取決于坊市生意的火爆程度,但有一些坊市即便門可羅雀,也要堅持收,這類坊市雖然做不大,但有固定的客源和看家寶,他們開坊市,賺靈石只是一個方面,另外各自還有各自的目的。
例如有的坊市是做皮肉生意的,即便生意不好,他也必須收,不然就是壞了規(guī)矩,這類坊市一旦沒規(guī)矩約束,很容易崩盤;還有的坊市是一些門派的前哨補給地,有時候用來做生意,有時候發(fā)榜單懸賞,有時候就要駐扎兵力做戰(zhàn)備,紫元坊就是這類坊市。
他家坊市仔細(xì)算地段,攏共沒有五里地,里面經(jīng)營的掌柜們,不是紫云山的直屬弟子門人,就是那些門人的親戚朋友,總之背后只有一個勢力:紫云山。
在壽丘,類似這種小坊市一般不可能有什么大名氣,但紫元坊偏偏遠(yuǎn)近聞名,歸根結(jié)底,得益于紫云山盛產(chǎn)【紫元石】,所有紫元石的售賣路徑,都是從紫元坊出去的。
很多時候,一個地方出名,只需要一兩樣足夠優(yōu)質(zhì)的貨物商品就夠了,紫元石乃是煉制二階抵傷類靈甲道服最合適的幾種材料之一,幾乎不可或缺,這既是紫元坊即便其它生意差的一塌糊涂,外人進(jìn)坊市都要交靈石的原因。
青松子作為在壽丘浪跡兩百多年的老油皮,紫元坊自然是來過的,且不止一次,輕車熟路帶著鐘紫言三人進(jìn)入坊市游逛。
“這東西南北也就四條街巷,平日的生產(chǎn)和銷購都是他自家門人流轉(zhuǎn)循環(huán),與其說這里是修真坊市,不如說成是紫云山的內(nèi)外門弟子任務(wù)領(lǐng)取跑環(huán)之地。
你們看那西街一溜紫云燈掛下去,全是紫云山金丹勢力手下的營生,紫元石也是自那里出銷,每年冬日,壽丘許多煉器門派的弟子和坊市老板都會來這里談紫元石的生意,屬于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主兒。
東街是紫云山對內(nèi)對外發(fā)放任務(wù)的地方,這么大一個門派,總有各種需要的東西,事兒公布出來,又能磨練弟子,又能少付靈石,又得到了東西,三全其美,如意算盤打的別人沒法還嘴。
西街和南街就是客棧和商鋪,賣些雜貨玩意兒,我等先去南街看看,那里多是紫云山弟子和周邊野修擺的攤位,小人物們最愛扯大事,說不準(zhǔn)能聽得一二機(jī)密。”
青松子做這種巡查聞風(fēng)、打聽盤問的事簡直是老手中的老手,鐘紫言毫無異議。
壽丘地域廣袤,南北各地修士行事風(fēng)氣各不相同,紫云山屬于北方地界,北地多名門,大派子弟總有一種氣度不需要言語由心而生,做生意認(rèn)定的價格咬死也不會低一顆靈石。
養(yǎng)成他們這種習(xí)慣的原因,無疑是因為他們謀生根本不需要靠做小商小販討生計,來這里擺攤多是閑散無事隨意散心,宗門里的各類任務(wù)和俸祿足夠他們持續(xù)修煉。
南街分東西兩條攤線二十四段攤位,沒處攤位間隔距離很遠(yuǎn),有的奢華富麗,有的破樓簡約,有的甚至什么都不建造,就本人擺個小攤兒,在粗麻布?xì)稚蠑[起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供人挑選。
青松子指著東西兩面說道:
“東面的,多是他家山門自己人,西面的,多是散修交了租金來擺攤的。
東西二十四段攤位,一共四十八,看似各占一半,但最后終歸是散修們賺靈石多,由于租金貴,一個攤位一個月能輪七八次主人,而紫云山那些弟子,壓根沒想著多賺靈石,他們想的是怎么把自己的客人擠到散修那邊去,事后一起分潤。”
“如此奸詐,果真不是吃素的!”常自在若有所思,沒過多久,他已經(jīng)自顧自去與那些紫云山的弟子們逐個交流攀問去了。
青松子建議幾人依照常自在一般分開行動,各自去與這些人交流攀談,有大嘴巴子的人,設(shè)計引誘透露一些情況很容易。
鐘紫言是一副老人模樣,慈祥溫和的很,一共在七個攤位上逛蕩一圈,從一個年歲不足十六的散修小孩兒嘴里探得:如今的紫云山似乎處于緊閉山門的時期,連對面那些紫云山本派弟子都有一個月多沒回去過了。
四人打探一圈下來,買了幾件稀奇古怪的用具,由青松子帶著去到西街客棧里歇腳,入了房間施出隔音屏障便一一相聊,青松子率先步開口:
“這家門派延續(xù)多年,中堅力量尤其之多,單說這紫元坊,少說有三百紫云山正式弟子,附庸更是不計其數(shù)。
他家四位金丹中,鳳翔溫壽元即將枯竭,此次隨著掌門擎少愁去往翠云山脈,也是想借幽煞年獸突破金丹,依老夫看,希望渺茫。
另外還有兩位金丹似乎常年不曾顯于人前,我猜測這二人中必定有一人常年在外行走,邊為宗門做事,邊修煉自己。
打聽過許多人,都說如今當(dāng)家做主的是梧桐子,此人老夫當(dāng)年見過一面,的確是紫云山最有希望結(jié)丹的一人,主管紫云山后輩弟子教習(xí)總務(wù),這明顯是往掌門的位子上推嘛。”
陶寒亭疑惑問:“此事說來不湊巧,我還真打聽過他們一派,再怎么輪,也輪不到梧桐子身上。
擎少愁如今正是當(dāng)打之年,他還有異常寵愛的練氣和筑基弟子,推讓掌門毫無理由。”
鐘紫言凝目沉吟:“那便說明,有機(jī)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