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言哪里會信她的鬼話,這金丹女修字字陰毒,便是真交出東西,恐怕也沒個好下場,何況他哪里還有青霽之靈,心里咒罵著青松子那老東西今次可把自己害慘了,神念傳予碧游鯨繼續飛遁,能跑多遠是多遠。
濮陽河西南地域地勢低凹,高山極其稀少,自南向北由靠近亂魂海的秸水岸到濮陽湖綿及七萬里,沒有一處知名的混亂之地,各個丘陵靈地、湖泊礦坑都有主人,這個情況直接導致鐘紫言根本沒地方躲藏。
楊花塢在濮陽河中段,他們從東到西跑了不足四百里,分開以后鐘紫言直往北去,半個時辰里腦海中連重八次魔音,這說明后面那金丹女修一直追著不放,且越來越近。
本想著再飛一飛鉆入濮陽河底,可惜碧游鯨力竭喘息,已經飛不動了。
眼看著后方那道青粉光團急速臨近,鐘紫言將小鯨藏回xiong口,自己催動神行術結合自己的天賦術【仙風體】進入隱遁狀態,速度提高三十三倍向東北方向而去。
本想著怎么也能支撐一些時間,還沒飛出三里,后背致命靈波襲來,那力量即便是隔著幾十里的距離仍然有金丹初期之力,直將鐘紫言打的吐血現身,隱遁破滅。
七竅血水流出,頭腦嗡嗡作響,回頭凝目一看,幾十里外的金丹女修身披青粉袈衣,似道似佛,面貌扭曲攝魂,時而妖艷時而冷冽,揮手間已經打出第二道手段,與降魔錐極其相似的青金靈器直擊追來。
鐘紫言顧不得壓制傷勢,周身血煞散成濃霧,一股清風吹過,他精血染在指尖,掐訣念咒:
仙風靈隱,神行無蹤。
萬法成一,龜息遁形!
那軀殼幾乎是帶著血爆聲再入隱遁狀態直飛向濮陽河水。
穿透云層向下望去,入眼盡是樓宇建筑,此時他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只想著能快速入水鉆到河底。
離著廣袤河流就差百丈距離時,天上那類似降魔錐的靈器直穿xiong口,一股血水噴涌而出,神魂震蕩,清心咒訣念動間,忍著昏厥的狀態施出三道火術,將自己粘在那柄靈器上的血水瞬間蒸發,噗散在空氣中血水也沒留下,換了靈服直落河中。
不過片刻時間,此方天空出現一位身形豐潤的女修,其面貌回復成冰冷冷的中年尼姑之相,青粉袈裟著身,如刀劍一般的眉頭皺起,手里拿著自己的三階極品靈器【破魔錐】。
錐身長有三寸,金粉色,圓珠蓋頂,兩端長短不一的四棱刀鋒,其上沒有絲毫血跡,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擊中了要追殺的人。
“狡猾的東西,看你還能往哪里跑!”
這中年女修戴著一個黃白靈帽,兇目冷視河面,極像是凡俗尼姑庵的冷酷主持即將殺豬宰牛,單掌打出一個個木靈佛童,紛紛鉆入水中搜尋,半刻后它們出水復命,并沒有查到要追殺之人的蹤跡。
濮陽河支脈奇多,剛好此地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湖口漏洞,天空中的金丹女修逗留良久,細致感受著水域靈氣波動,不久,幾乎是微乎其微的血煞氣絲慢慢出現在他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眸里,三角眼凝了片刻,又往河面打出一道青粉靈光,才看透了絲屢血煞氣息一條線往北延續。
她嘴角翹起,追著血煞氣絲,冷笑向北飛去。
過了約莫三柱香的時間,此方河中四百丈的距離高度,剛剛飛浮上來的鐘紫言哇吐殷紅血水,向南鉆入一條支脈,神魂顫抖,兩眼一黑,昏迷時只教碧游鯨銜著自己一直向南不要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