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見見浣夫人,能得她相助,實乃此番大幸,咱家可不能對她吝嗇。”
說罷,自顧自走出門去,走廊里的惠討嫌正玩著乾火珠,見鐘紫言出門,執禮拜道:“師父。”
“恩,好好修行,為師過幾日傳你五行陣術。”鐘紫言只匆匆一言,快速下得樓去。
留在屋中的陶寒亭和常自在對視眨眼,陶寒亭皺眉:“你可是發覺了異常。”
常自在點了點頭,“體內靈氣均衡中似有紊亂之感,但也不像是徹悟要結丹的征兆。”
“百里青松結丹前的那副面貌盡是灑脫中透著暢惋和堅毅,掌門卻不同,他似乎很急。”陶寒亭細細分析。
常自在不在意般灌了口酒:“我就說你與門里傳信,應跟掌門知會一句,萬一他另有考慮,看現在鬧了個不快,咱們四日探查下來的好心情都被攪和了。”
陶寒亭肅穆嚴正,“如此良機,錯失豈不可惜?”
“咱門里核心弟子稀少,金丹戰力也不多,依著掌門的穩持性子,沒個十年不會起爭端的。”常自在生在三代弟子中,與舊赤龍門的情義根本沒有,所以他是堅定的鐘紫言支持者。
而陶寒亭不同,他經歷過那場破滅災難,當下一聽常自在這樣說,立刻反駁:“十年?
你知道這要等多久么?
門里的韓琴、顏真瑩、周洪、沙大通、茍有為諸人,都是與我一般自清靈山災劫中活下來的人,他們的師父、兄長姐弟,都自那一場劫難中被仇敵屠害,你覺得他們能堅持再活十年么?”
常自在怯臉尷尬,陶寒亭說的這些同門都是筑基無望的人,如今最少都有八十歲了,壽元將盡,好不可嘆。
“您別生氣,我這不是和您商量嘛,掌門自有定計不是?”
“哼。”
陶寒亭甩袖出門,自顧走近自己的客房。
常自在見惠討嫌靠在他門側看著,招手道:“進來。”
“你們吵架呢?”
“沒有。”
“那陶師叔怎的拂袖而去?”
“我筑基晚,這些前輩們拿我當出氣包唄。”
“哈哈哈。”
“笑個屁,你別以為趴在澡池看女子洗澡我不知道,當心我告知掌門狠狠罰你。”
“我錯了。”
……
走在楊花塢街巷里,一條接著一條穿梭,花池草地,鶯歌燕舞,閑看云廷,最后落在一處河風吹蕩的亭臺腳下,緩緩坐在草苔岸邊,就那樣看著沒有盡頭的河水,川流不息。
也不知坐了多長時間,天色暗下來,到了黃昏時刻,身后有人拍了拍肩膀,鐘紫言翻頭看去,熟悉的面龐,衣裙換成了素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