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蒯番來覆去問不出鐘紫言跟腳,索性暫時放棄,見鐘守一總是盯著偏殿里那盞燈草,笑道:
“小道友感應靈敏,竟能瞧出這燈草的不凡之處,此燈草乃是紫云山特有的【紫氣耀光燈】,雖屬靈植,卻是用來散光照明,較為獨特,臨走時不妨拿上一株。”
鐘紫言捋須接話:“此物比之【虛竹葉燈草】功效更勝,有安魂的用處,是一階靈草中極其稀有的東西。”
“前輩果真見多識廣。”展蒯順嘴稱贊。
小半個時辰還沒到,偏殿外急沖沖的腳步聲跑來,殿里的四人都沉靜下來。
展蒯向外喊了一聲:“進來。”
滿頭大汗的關云昀露出身子:“燕師父,展老神仙,國君他……他受了重傷!”
“多重?”展蒯凝眉問道。
“我爹說,有可能……”關云昀喪著臉頓了聲。
這對于凡俗國朝來說絕對是大事,展蒯和燕尾行作為此間修真門派駐守弟子,國君意外出事,他們多少也會有責任的。
“知曉了,時間不早,你自去修寢。”
眼見出了這檔事,鐘紫言自不能再呆著,等到關云昀退出偏殿后,他起身道:
“既是出了大事,貧道今日便先行告辭,這幾日在城中帶著孫兒游玩一段,離開時再來告別。”
展蒯一臉歉意,“真是對不住前輩,前輩盡管在城中游玩,待在下處理好凡俗事務,再邀您細細論道求教,師弟,你親自送一送前輩!”
他口中的師弟自然是燕尾行,恭敬領命后,帶著鐘紫言爺孫走出西華觀大門,剛出大門不過數步,鐘紫言招手施出隔音屏障,燕尾行問道:
“前輩可觀出什么破綻?可發覺了我那位乾方師叔?”
鐘紫言回頭看了一眼西華觀,平靜笑道:“此地投入資源雖然不少,但我剛才一番探查,絕非難以破除之地,只因他本身不是依托靈地建設。
你那乾方師叔的氣息我并沒有發覺,看來他日若真要斗上一斗,我與他勝負難料。
西華觀我已探查過,且問你,若是梁國國君真的喪命,你們是要很快再扶持一位?”
燕尾行搖頭道:“梁國千萬黎民百姓,這國君的位子不是誰都能做,這事發生的突然,師兄必然會令西華子查清內里隱情,換朝的事,恐怕不會那么順利。”
鐘紫言踏出腳步,隔音屏障瞬息破散,爺孫二人的影子隨著夜色漸漸暗淡消失,留在燕尾行腦中的一段話:“不論如何,七十年前的事你能查清多少查多少,今日起,這王城所有牽涉當年事情的大臣府邸,貧道都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