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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南天猩紅目光向后一瞥,那些還有空閑說話的人紛紛低頭催發(fā)靈力,眼看著劍氣洪流即將消耗完,各家人都有了勝利的念頭,忽有人喊了一聲:“南方有金丹氣息極速飛來!”
拓跋南天哪里顧得上看南方,八尺高的軀體腹背皆是血氣,新傷舊傷一起破開口子,血柱噴涌,他大聲震嘯,雙臂猛的一推,將紫光屏障全力化盾推出,直接沖消了劍氣洪流最后的余波。
赤龍門這一方再聚陣式已然不夠氣力,人人掣劍向那幫烏合野修沖去,“殺啊!”
拓跋南天召喚兩頭本命獸一齊圍攻陶方隱,陶方隱背后紅鐘巨影浮現(xiàn),鐺的一聲震響,連云層雨跡都被虛頓湮滅。
都知道,這是三日間最后一戰(zhàn)了,此戰(zhàn)過后就能分出個勝負。
嗷~
一聲入魂吼嘯自南面?zhèn)鱽恚嗾砷L的血紅蛟軀蜿蜒疾馳,不過五息時間已然來到亂戰(zhàn)之地。
嗷~吼~
再一次驚叫鳴吼,內(nèi)里帶著一絲龍吟鎮(zhèn)魂,所有交手的人都微微呆滯,趁著寂靜的空檔,一聲咳嗽言語冷清開口:
“都住手罷!”
恰逢烏蒙蒙的云氣逐漸散開,日光照透云層,天色漸亮,那條血紅蛟龍的鱗甲閃閃發(fā)光,睛目兇視每一個還欲出手害人性命的散修。
血蛟頭頂,一身披赤黑道袍的清瘦人影捂著嘴咳嗽兩聲,對姜玉洲道:“師兄,收整人手,撤回來。”
雪白的發(fā)絲被雨后清風(fēng)吹的向后飄散,鐘紫言面色煞白,顯然還在重病之中。
陶方隱閃身來到鐘紫言身側(cè),哀嘆:“你不好好養(yǎng)傷,跑來此地作甚?”
姜玉洲手中提著一顆頭顱,見自家掌門師弟明顯不是開玩笑,重重哼了一聲,抬手:“撤出來!”
只這短短片刻混戰(zhàn),己方早前積攢的優(yōu)勢全失去了,人又死了二十多位。
不過那些敵人本來激奮的面容呆滯停頓,由喜轉(zhuǎn)衰,都知道這場大戰(zhàn)要落幕了。
單憑拓跋南天一個金丹,連陶方隱都打不過,人家不知道從哪里又請來一頭兇獸蛟龍,看那閃著金紅色刺眼光芒的鱗甲,不是遠古兇獸,也是其后代所出。
拓跋南天收了兩頭本命獸,雙目逐漸平淡冷靜下來,站在那一眾烏合散修前頭,冷冷看著鐘紫言。
鐘紫言微弱聲音開口:
“拓跋前輩,此刻有兩條路可走:一,撤出藏風(fēng)山,放我弟子門人,率眾南下防守御魔城。二,全數(shù)留下性命!
十息時間,二擇其一。
十、九、八、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