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年正打算走過去陪同坐一坐,卻聽洞外有別的修士冒雨走來。
那是一個長得頗為清秀俊俏的年輕修士,穿著一身紫色裘袍,修為在筑基后期,定睛細看,陳盛年知道了他是誰,聶清。
只見他俯在范無鳩耳邊說了一陣話,由于陳盛年離得遠,又受靈障隔閡,聽不到具體聲音,少頃二人背對洞府門,顯然聶清也不打算離開了。
有這兩人在洞外守著,其他師兄弟愈發(fā)憂愁,陳盛年卻心安了許多,只有他知道,那二人實際上是在保護自家這一干同門。
三盞茶的時間還沒到,饒是洞外大雨傾盆,竟然還有人影飄來。
一共三個人,兩個練氣修士,一個筑基修士。
為首者是一個中年黑發(fā)男子,眼眸碧綠如蛇目,其右側(cè)站著一位身高近八尺臉有刀疤的丑陋男修,身后筑基老修樣貌平平,半瞇著眼不說話。
聽聶清皺眉說道:“玉獰子,你來干什么?”
玉獰子陰毒笑了笑,“怎么,真當(dāng)自己是谷主接班人了?我來干什么用你管教?”
聶清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玉獰子轉(zhuǎn)而對范無鳩道:“范前輩,您在此地也守了三天,這鬼差事怎能教您干,換我們來,如何?”
范無鳩身形矮,以往在牛魔谷和荊棘谷兩方眾多修士眼里,神神秘秘,此番不知怎的混入這個計劃,成了看守俘虜?shù)娜恕?/p>
玉獰子說出話來,見范無鳩眼皮動了動,將頭瞥向山洞內(nèi),又轉(zhuǎn)回來,不急不緩說了句:“不必。”
尷尬當(dāng)場,他以為他的臉面多少有些作用,可惜在范無鳩面前不好使。
不給面子,心里自然有氣,但玉獰子是一個比他師父城府還要深的人,眼珠微凝,冷聲開口:“范前輩似乎不愿與晚輩交朋友,聽聞您有個徒兒,這兩家往后并入一家,總該考慮考慮他的發(fā)展吧?”
范無鳩當(dāng)即面色泛寒,“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換崗看守,您也勞累這么些天,該休息休息了。”
范無鳩沉吟少頃,正要開口,只聽聶清搶道:“玉獰子,你是想對里面的人施以毒手吧?仗著谷主與師父的承諾,殺了他們,兩家必然不死不休,而你始終受師父庇護,可有想過其他兄弟的死活?”
范無鳩瞬間被點醒:“當(dāng)初攻來便是玉谷主的計策,今時玉谷主落敗身亡,里面的人但凡有個三長兩短,赤龍門那位如何能夠放的過我?”
聶清又洪聲大氣說道:“是你想將師父逼入死境,還是你們一系想將師父逼入死境?”
玉獰子慌亂看了看四周,咬牙切齒,“血口噴人,你們死死守在這里,難道是赤龍門的奸細?”
此話一出,聶清和范無鳩震目,盡管他們知道玉獰子很有可能是為了掩蓋剛才聶清大聲說的話,可心里有鬼,面上自然不可能輕松,聶清反嘴爭辯:“此番計策全由谷主發(fā)動,師父根本就是被逼著出頭,我為護最壞結(jié)局,有何錯?槐山大勢盡在那幾位金丹手中,眼下御魔城告急,若非你惹怒姜前輩,怎會引出此間大混戰(zhàn)?”
玉獰子已知此局靠言語解決不得,雙目一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