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開辟戰爭都牽涉滔天利益,主事牽頭的力量但凡調配分揀不清,迎接他們的不僅是當初擁簇者的排擠返治,還有無量山天網無漏般的調查,關乎此界鐵律,稍有不慎便會迎來滿門誅除,哪有人敢馬虎對待。
鐘紫言細細猜想,以前還是將開辟戰爭想簡單了,“各家都有如意算盤,類似晉地汦水宗這種千年大派,內部亦有多種排列組合,怕是也不會盡聽雷音寺管轄。”
“自然,汦水宗在東洲聲威極高,若非沒有化神大能,早已是三甲之位。”陶方隱對于汦水宗的了解不算少,尤其是與吳夲打交道打的越多,對于汦水宗愈發覺得深不可測。
“說來還是咱家實力不足,那此事我門中是否早做準備?”鐘紫言最關心的還是自家如何應對。
陶方隱沉吟少頃,說道:“依我看,先著手當下之事,我約那姬承天二十七年后再來槐山一趟,屆時求長求短,該給什么好處給一些,教他從中周轉一二,也看看能不能為咱家謀個福祉。”
鐘紫言頷首點頭,“如此來看便是寬裕很多,中間確實給了我門中不少時間。”
“此事,你暫時無需多費心,屆時若力有不逮,大可放棄參與,冒險者何其多,又不是千萬年前疆域稀缺的情況,料來還不至于被強行拘去參戰!”陶方隱對于這種事明晰利弊,戰場,能不上還是不上的好,真要是去參戰,以赤龍門這點家底,別說現在,五十年以后怕也禁不起折騰。
鐘紫言沒參加過開辟戰爭,也不知其中的兇險和爾虞我詐,只是想著能少死人,就少死一些吧,一手經營起來的門派,死了誰,都心疼。
突然又想到這期間恐怕得回返赤龍門舊地,“清靈山那邊,師伯以為何時回返算賬比較妥當?”
陶方隱沒想到鐘紫言會與它主動提這事,詫異一瞬,皺眉頓了頓,嘆道:“二三十年后再談不遲,有關這件事,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勢必要血洗舊門一切仇敵。近二十年未曾回去過,也不知如今是何光景,且任他們活泛著吧,終有一日,我必親手誅滅那些判門逆賊!”
俗語云,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為大忍,大忍之下,乃有大志,大志者,長勇也。
二十年都忍了,陶方隱不怕再等二十年,但凡覺得實力夠了,他必定會主動與鐘紫言提‘是到了該與當年那些攻占清靈山的人算賬的時候了。’
“七日以后,聚寶城開放,我打算門內的那幾間商鋪先由寒亭主理,其他人均按在喬遷之事與鬼市重開事宜上。”
“這些你來做主,我已然老朽,操不得那些心了,哈哈哈~”
“哪里,您正值壯年,將來與多家爭鋒,還要看您的大手段。”
……
二人歡笑散場,七日后聚寶城和槐陽城紛紛傳來消息,一切均在預料之內。
不管外界如何,自家的事才是大事,專心致志其上,三個月眨眼即過,冬日便來臨了。
斷水崖外尋來一個吊兒郎當肩膀上縮著兩只黃鸝的暖袍修士,直吵著要見謝玄,在知客亭負責招待客人的玉漱也不知謝玄何時得罪的這人,想著先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