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鐘紫言就放心的拜辭了老道,臨走的時候,老道送給他一顆神秘靈丹,青色玉盒中裝就,隱有風屬性氣息逸散。
就這一舉動,真教人好感大增,既然能做友盟,那日后多去走動看看可以幫做一些事,還了這份情。
大典要持續七日,在第三日清晨,鐘紫言正要好好休寢,有童子來報,說蒲陽坊市暗河掌柜有急事拜訪。
天蒙蒙亮,穿著一身黑邊皂羅袍的羊臉金丹老修走進天樞殿:
“可算是見到道友了,差點跑斷老夫的腿。”
這老修進門勐灌兩口茶水,等待氣息稍微平緩,著急把一串事都交代清楚,然后問鐘紫言都聽懂了么,鐘紫言說聽懂了,老修從儲物戒里大包小包掏出十多件物什:
“都在這里了,賬簿、傳訊令、鬼市玉冊、物件門類圖各地聯絡掌柜,一應俱全,陳老祖讓我交出來的東西就這么多,老夫我大道無望,沒幾年好活日頭,鐘老弟,你是個有本事的,還望你能將蒲陽鬼市發展壯大,能滿足老祖的胃口。”
說罷,就要準備告辭。
在這老修身上,鐘紫言看出了無盡的疲憊和苦惱。
真要細猜,估計和陳勰每年嚴苛的鬼市營收標準脫不開干系,畢竟蒲陽河域有霸主拘魔宗存在,商利的大頭肯定都在人家嘴里。
但是就這么兩句交代,鐘紫言哪能讓他輕易走脫,又連著問了一番,老修實在受不了:
“一應事項皆已講清,鐘老弟你就放我走吧,時間緊迫,趕不上去晉地送戰備資源,老哥我連安度晚年都沒法奢望了。”
“晉地又生了戰亂?”鐘紫言好奇問他。
老修起身奪門而去,“什么戰亂,是魔災,汦水宗元嬰都戰死一位了。
這兩年不知怎的,北邊越來越亂,西邊也抵抗不住,難啊!”
一聽這話,等那老修走后,鐘紫言趕忙喚來簡雍,問他槐山御魔城有沒有傳來什么消息。
得知尚未有動靜,他稍寬心。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怎么壽丘剛出事,晉地也出事了,那夾在兩方中間的清靈山豈不是有可能變成兩方后退補充戰備的聚焦點?
不對不對,清靈山小家業,也沒被多少人放在眼里,估摸著成不了聚光之地。
何況晉地廣大,汦水宗山門臨海而建,若要北上清靈山,隔著整個晉地兩千多里南北疆土,多有不便。
更別提壽丘的黃鳥寶庫,那距離就更遠了,不說中間隔著三千多里巫山沼潭,即便出了巫山沼潭,還有一部分翠云山脈路程。
他自簡雍面前踱來踱去,倒教簡雍生出幾分焦急:“掌門,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鐘紫言這才想起來,很多事簡雍還不知道,又跟他將這幾日的情況都說了個大概。
“咱家這地段,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即便是去往蒲陽河域繁花地帶,那也有千余里,普通筑基趕路少說天,金丹也得半日,礙不著,礙不著的~”
這話像是自己安慰自己。
可二人沉寂良久,又對視愈發前瞻,鐘紫言問:“你有何話?”
一想到這段時間在兩處地方死了十多位元嬰,雖然未曾親眼所見,但聽在耳邊,還是叫人不敢相信。
那可是元嬰啊,不是,一死就死十幾位,整個東洲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