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心!”
釘射出的同時,其嬰體虛弱澹化,直至被劍訣打中,十死無生。
青龍?zhí)柹乡娮涎灾挥X得像是被一股死亡氣機鎖定不能動彈,眼中一顆黑釘越變越大,他哪里顧得去想那人怎知自己是此戰(zhàn)重要人物,死命的催動自家本命物喚醒軀殼行動。
千鈞一發(fā)之際,身前一道黑影顯現(xiàn),陳勰本尊到場,單手將那黑釘攝在手心,此物詭異黑暗,即便是如他這樣的實力,仍然得全神貫注的控制壓服。
鐘紫言顧不得執(zhí)禮道謝,他腦子里瞬間閃過千百個聯(lián)系,直將目光投向千葉山上空,“不!”
轟鳴的氣爆音響徹此間天地,是那第二根黑釘將萬陣盤擊碎,導(dǎo)致大陣崩塌,陶方隱賴以吸取靈力的本源不存,巨像似泄了氣的皮球不住縮小。
鐘紫言眼睜睜盯著第三根黑釘貫穿千葉山上空那赤眉老道身軀,他驚恐疾馳,心頭千萬道央求,‘不能,不會的,不可以!’
他怕,怕那老道就此消逝。
像是小石頭落入水中,只激起些許波紋,黑釘竟直直穿過陶方隱身軀,也不見血水冒出。
鐘紫言飛至老道近前,眉目欲悲又不敢置信,便繞著老道身影飛了一圈,見他果真完好無損,鐘紫言喜極而泣,嗚呼唉嘆,淚流滿面:“師伯啊,你這……又是何必呢。”
赤眉赤發(fā)慢慢變作灰白,泛著死氣,老道光滑的肌膚臉面極速老化褶皺,明顯是壽元消耗過度,好在看他仍舊精神爍灼,鐘紫言高興的手舞足蹈,自家這位師伯剛才可是硬生生斬了一位元嬰啊,如此實力,日后門中的發(fā)展得該多順遂。
偌大的千葉山在陣法轟塌之后,連最后的幾支輪廓峰柱也撐不下去,下方留出一塊縱橫幾十里寬的坑淵,塵土飛揚也看不清內(nèi)里景象。
陳勰對那妖修和閻摩柯的阻攔亦同時撤去,鐘紫言不管此時此間各處正在發(fā)生什么,他拉著已經(jīng)句僂腰背的老道飛往云舟,也不知怎的突然有好多話想跟他說,于是喋喋不休說著未來的規(guī)劃,“今日您這一場做過,怕是以后咱家在這片地方再沒有什么人敢為難,我已經(jīng)打算好了,等會兒就啟程回清靈山,先把……”
老頭不時點頭頷首,哈哈一笑,身影卻在逐步矮縮。
不再受陳勰阻礙的閻摩柯隱匿身影,飛串入坍塌后的千葉山洞淵之中。
北河嶺道上方那兩位元嬰見戰(zhàn)況消停,知道時候差不多了,沖千葉山方向飛去,直奔那片云舟群。
前腳趕著后腳,天地間突然莫名響起霹靂,赤龍?zhí)柈?dāng)空一道雷柱飆落,內(nèi)里如波紋般走出三位身影,為首者身高九尺,渾身裹著電芒,似乎他就是雷電的化身。
背后兩個小童如天地初生時道音淼茫,似無盡的惶惶天威,傳下儀告:“新任神霄紫府東洲巡查使,雷亟星君當(dāng)下,爾等跪迎!”
一股不可違逆的威壓直接席卷此間所有元嬰境以下的修士,諸眾紛紛忍不住撲跪,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不得不令人臣服的意志,無法抗拒,不能阻擋。
卻偏有人看不慣這儀仗,揮手間破除自身十丈范圍的威壓,連帶著鐘紫言在內(nèi)的幾人都得以幸免。
那星君熊眉一皺,三息后換了副笑臉,聲如洪鐘般道:
“別來無恙,陳師弟。”
二人目光對視,電光火石,似在心神傳音,片刻后一前一后飛去不遠處的天空中細談,中途陳勰分出身形,不一會兒就帶著先前妖修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