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陷入寂靜,鐘紫言負手背對顧判,良久問道:“那場廝斗,你以為是哪家所為?”
饒是顧判當了多年一院之主,這一刻也冷汗直流,他雖然知道那件事大概率是赤龍門姜玉洲所為,但又不敢明說,除此外,他還不能裝傻,素聞這位鐘掌門洞若觀火、心境澄澈,都是聰明人,純粹裝傻也不妥當。
“依我觀測,那雷術在槐山只有三人能施展出,分別是南亭候、司徒震和姜玉洲。”顧判的話也只能說道這種程度。
鐘紫言轉身凝眉道:“林地龍確實是被我門中弟子追殺,可惜他并沒有死去?!?/p>
“什么?”顧判震驚,說道:“我親身去過廝殺現場,的確是氣機幾無,怎么會沒死?”
鐘紫言不準備回復顧判具體情況,而是繼續問:“倪金金在何處?”
“在寺院養病!”顧判確鑿回應。
鐘紫言見顧判不似說謊,心中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你來之前就未曾發現他有何異況?”
顧判皺眉思考,左思右想突然頓住:“似乎比之往昔更沉穩許多,這孩子以前鋒銳犀利,而前幾日沉默寡言,我當是病災促使其有了感悟,鐘掌門是察覺了什么不對勁?”
鐘紫言嘆了口氣:“方才宴席間,我親眼所見他隱匿人群中觀望局勢,其目光深邃難測,絕非他那個年紀該有的神情,若是所料未差,他定是被控惑了心神,更有甚者,其人當下已是奪舍之軀,靈竅被竊了!”
“這!”顧判怎么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那可是他養了十多年的徒兒。”
鐘紫言搖頭冷笑:“林地龍此人絕非善類,當年為獨享靈寶,親手設計坑殺槐河五鬼其中兩位,逼的另外兩人隱姓埋名,智計之絕、手段之毒,哪里是我們這些后輩新秀可比。”
顧判來回踱步,說道:“我現在就安排人回去巡查,若是他果真不在院內,便說明的確如鐘掌門所言,出變故了?!?/p>
鐘紫言點頭應允,突見陳盛年急急踏入殿內:“掌門,東山下龍渠水道陣基被破,那人似乎逃出去了!”
“余香呢?”鐘紫言趕忙問。
陳盛年回應:“追逐而去?!?/p>
“怎還不確定是否是那人?”
“因氣息不同,介乎練氣與筑基之間?!?/p>
“欸,莫追,你派人將她喚回來,敵人乃百多年前便在槐山成名的陰毒老修,門內年前一輩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擅自行動!”
“是?!标愂⒛贽D身離去。
殿內顧判心急道:“事不宜遲,我親自回去一遭。”
鐘紫言頷首:“好?!?/p>
顧判剛走,鐘紫言又見簡雍找來天樞殿,他本是來喚鐘紫言去為謝玄慶賀,見鐘紫言眉頭緊皺,便問:“掌門,發生了何事?”
“錯失sharen之機,又留了一個禍害!你與我速去龍渠水道。”
兩人閃身離開天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