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那些堂主門一個個靜默無言,出了這檔子事,他們并非沒有責(zé)任,最起碼靈植堂的戴笠瑜戴堂主此時完全不敢抬頭,她哪里會想得到,自己一個行將就木茍且保守的老人家,臨了竟然要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毛頭小子牽連獲罪。
“戴笠瑜!”
心里想什么,現(xiàn)實就會發(fā)生什么,戴笠瑜正在想著柳山主會不會遷怒于他時,柳江寧冷語開口,嚇得戴笠瑜噗通跪在地上:
“老生有罪,老生受這小兒誆詐犯了打錯,死不足惜,但還請山主饒老生一命,老生命不久矣,實在受不得那刀兵之苦啊……”
柳江寧還沒繼續(xù)問話呢,這老婆子直接趴在地上一番操作,頃刻間變成了一個可憐人。
氣的柳江寧又恨又怒,卻不能當(dāng)場大發(fā)雷霆,足足站在主位一炷香時間未曾開口,最后嘆了一口氣,“你且起來,此時大戰(zhàn)將其,我這個山主再是蠢,還能拿你祭劍不成?”
戴笠瑜聽到‘祭劍’二字,先是脖子一縮,而后又聽柳山主的意思不是那個,方才舒緩了一口氣,胭脂涂滿滿臉,皺紋橫生,那副怯懦茍猾的嘴臉襯托的她極惹人嘔。
先是匍匐叩謝不殺之恩,而后慢慢歸入六位堂主之列,她才不管別人怎么看她,她已經(jīng)太老了,顧不得那么多體面,她如今只想求一個闔然長逝的結(jié)局。
柳江寧一股靈力度在還在呲哇哭叫的茅鵬兒體內(nèi),怒吼了一聲:“你也給我閉嘴!”
茅鵬兒像是被鎮(zhèn)魂一般,傻愣愣懵在殿中央,大殿里鴉雀無聲,柳山中終究還是發(fā)怒了。
所有劍拔弩張怒氣沖涌的局面,都是在開始之前最令人壓抑,真發(fā)生了,反倒變得沒那么可怕了。
宗務(wù)堂曲藝捋須著他那及xiong的白胡子慢吞吞開口:“山主消消氣,如今大敵當(dāng)前,咱們正該迅速做個應(yīng)對之策,以清靈山的防御,哪家攻打咱們不得付出代價。”
話題回歸正途,柳江寧再次坐會主椅,皺眉壓手:“都坐下商談!”
氛圍變得沉靜以后,每個人都理智了一些,柳江寧開口吩咐武備堂堂主:“柳南通,你即刻增派弟子把手南北陣門,對方既然自茅鵬兒處獲得了訊息,勢必很快要開始攻打,但這護(hù)山大陣乃是我族百年傳承,只要守住兩儀陣位,一時半刻便是元嬰也難破除!”
“是!”柳南通身形魁梧,眉心的三道黑木紋閃爍兩息,抱拳領(lǐng)命出去。
他是柳氏子弟中最年輕的幾位筑基巔峰修士之一,平日里深得柳江寧看重,此時被輕點直接做事,完全在眾人意料之內(nèi)。
說是要一起商討,可柳南通一走,緊接著柳江寧繼續(xù)下令,“單熊信,你召集所有執(zhí)業(yè)堂弟子,通告清靈山各堂門屬,有大敵將近,全山武備,聽候調(diào)遣?!?/p>
單熊信乃是清靈山煉器堂堂主,他這樣的人,精擅的是煉器之道,突然接了一個以前從沒有干過的活兒,心里別提有多迷惑,本就橢圓的大臉愈發(fā)餅狀,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