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只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手電筒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接過,有點疑惑。
「我小時候怕黑,總會帶著它。」他說,「現在不怕了,就想換個人拿著它。」
她沒馬上回應,只低頭看著那盞看起來有些舊的手電筒,燈殼邊緣有磨損的痕跡,像陪過誰走了很長一段夜路。
「你以前…也有怕的時候嗎?」她終於問出口。
他走在她左側,腳步平穩,沒有停下來,也沒有立刻回答。
「有。」他終於說,「而且不是一下子就不怕,是花了很久才學會走進那個地方,然後知道它不會一直是黑的。」
她咬住下唇,眼眶有點熱。
她想說什麼,但最後只說了句:「謝謝。」
「不用急著不怕。」他轉頭看她一眼,語氣輕得像風一樣。
「如果哪天你想走進那條你一直不敢走的巷子,就帶著這個去。」
她手心握緊那盞手電筒,彷佛那是一道可以為她點亮的微光。
不是要她立刻勇敢,而是告訴她他會陪她慢慢走,哪怕走得很慢。
當晚,她回到房間,打開那盞手電筒,看著那束不刺眼的h光落在墻面上,突然有些想哭。
但這一次,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被理解的溫暖。
隔天在剪輯室,她坐在電腦前,開始整理昨天展覽拍下的畫面。
她把一張張照片拖進時間軸,最後定格在那張空教室的影像。
她加上一段文字,是她第一次愿意讓聲音進入畫面。
畫面黑底,字出現在螢幕中間:
「有些人不問你怕什麼,只是默默替你在那里留盞燈。」
「我開始覺得,未來好像沒那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