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惡魔 第10節(jié)（第4頁）

沒想到，一送送到了底。

以面包的閱歷，大概怎么也想不通這件事，于是她得了“腦癌”——一種漿果想太多的病。

混著罐頭服的毒還沒代謝完，烏鴉有點頭暈，他扶著墻緩了一會兒才撬開屠宰場院門進去，左眼瞳孔恍了一瞬，又恢復(fù)原狀。

小六他們是被麻醉后宰殺的，自己不知道。

未識生死者，不可交流。

“晚上好，小寶貝。”烏鴉揉了揉小胖墩稀疏干枯的頭發(fā)。

雖然早有準(zhǔn)備，但其實這事他也想不通。

不是說他認(rèn)為“人”這物種有多高貴、吃不得，而是不合理。

雞鴨出欄只要一兩個月，豬羊養(yǎng)一年也老了，相比起來，人的生長周期太長、飼養(yǎng)成本也太高。再說就以人體的含水量，那肉吃了夠干什么的？能量比牛肉低那么多，口感據(jù)說也并不比羊肉優(yōu)越，就鼠頭人那偉大的生育率，以人為食怕是得鬧饑荒。

面包是被索菲亞當(dāng)寵物養(yǎng)大的，從小住在老鼠窩里，她又不傻，如果老鼠吃人肉，她不可能十多年毫無察覺。

所以這是“遍身羅綺者，不是養(yǎng)蠶人”的恐怖奇幻版本嗎？

漿果并不在鼠頭主人的食譜上，他們飼養(yǎng)“漿果”，是為了出售。

那么，又是誰、為什么出高價買人肉？

獵奇的炫耀性消費？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鼠頭人幾乎家家養(yǎng)漿果，獵奇的風(fēng)潮往往很快就過，來不及形成這樣的規(guī)模產(chǎn)業(yè)。

“還是我們漿果的肉有什么特別功效？比如壯……不是，促進毛發(fā)生長什么的？”

烏鴉一邊在屠宰場里溜達，一邊單方面地跟小六聊天。

可惜這次他只能自己說了。

踅摸了一圈，他在把撬鎖的筆芯裝回去，又扯下一張屠宰場的貨物單翻到背面。

“致索菲亞小姐，”烏鴉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寫下他剛死記硬背的字，“你愛過面包嗎？”

然后他把字條掛到了小六旁邊：“替你姐捎句話。”

字條掛上去的瞬間，面包留下的契約書在烏鴉掌心消散了。

契約的內(nèi)容只是“在小五最后去的地方，問索菲亞小姐有沒有愛過面包”，至于是親口問、留字條，索菲亞小姐有沒有聽見看見、如何回答，都不重要。

反正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

閉上眼感覺了片刻，烏鴉輕輕嘆了口氣，從桌布包里摸出一把舊口琴：“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把大檐帽小姐的口琴順出來了？”"，"chapter_title":"純白惡魔

第10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