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伊森五迷三道地看了看佐伊,又看了看洛:“他在說什么……洛,你是什么目擊證人?”
洛的聲帶緊繃得跑調:“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明顯沒打入法官他們的圈子啊。
烏鴉暗嘆口氣。
驛站長的行動帶著倉促和dubo的成分,根本沒把兇手一伙的底細摸透,但他對那樁兇殺案的細節了解得又太清楚,很多東西不像是他這個調查水平能推斷出來的。
還因為死者乙……不,老驛站長,當時是一個人追出去的,身上甚至沒帶武器。
“他們說老驛站長是獨自追出去的?!睘貘f用悠遠的目光看著洛,“要是我,一個上了年紀的非戰斗人員,知道有人需要緊急救援,肯定不會一個衛兵也不帶的。”
老驛站長當時可能根本不是追著佐伊他們出去的,他是為了私事。
那條河是聯通驛站與外界的門,也許兒子要出門,父親突然想起還有什么話沒交代;也許是兒子離家出走,老父親率先后悔,想追上去和解。
總之,他沒找到人。
死亡場景里沒有洛,他應該是意外目睹sharen現場后,機靈地藏起來了??匆姼赣H追出來的時候,他會想什么呢?
擔心?急切?還是猶豫怎么向父親揭發這件事——畢竟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和搭檔。
可惜事不等人,沒等他想好,他就被迫目擊了第二場謀殺……眼睜睜的。
“咱還有測謊儀。”烏鴉點了點萊斯利手里的真實之鐘,又做了個脫帽的姿勢,捏住他頭上不存在的帽檐朝火種們示意,“所以是非曲直,好像也沒必要辯論了吧?你們說呢,神圣和神秘的諸位——”
他話音剛落,一隊身穿白袍、臉上畫著圖騰一樣古怪油彩的人就越眾而出。周遭人群紛紛恭敬又畏懼地避開,低聲喊著“神秘閣下”。
這支暗中觀察的神秘火種小隊,為首的是個清瘦老人,頭發花白,深深的“川”字紋豎在眉心,凹陷的雙眼目光如刀。
“霍尼,秘線,‘憤怒’方向,”老人惜字如金地指了指自己,“年輕人,把那件火種遺留物給我?!?/p>
烏鴉痛快地把那截白骨交給她。同一路線的火種一碰到那遺留物,霍尼老人手上就泛起了火焰色的光。
片刻,霍尼枯瘦的手指一把蓋住白骨,目光射向法官:“這是一件‘神秘’路線‘恐懼’方向的遺留物,為什么會在你身上?”
小樓里氣溫驟然升高,無形的壓力彌漫開。
萊斯利一把按下真實之鐘,神圣之力四下震蕩,沖開了老人帶來的壓力,兩方火種各占一角,頗有對峙的意思。
末了是萊斯利先低了頭:“霍尼女士,也許我們應該先用‘真實’問一問能說話的人?!?/p>
霍尼老人冷冷地哼了一聲,似乎對真實之鐘這種神圣造物很不以為然:“我們自己長了耳朵?!?/p>
神圣造物其實沒什么必要,跟烏鴉估計的差不多。如果說佐伊是這座驛站的“算盤”,法官就是“腦子”,只要封住法官的嘴……物理封印也行,其他人自然腦殘。
褐發的衛兵約翰·羅杰沒怎么用人威逼,就什么都招了,還拔出蘿卜帶出泥,把幾個同伙一窩供了出來。
神圣和神秘兩條路線的火種都在場,不管佐伊和法官跟誰有私交,在兩方暗暗較勁中,他們都不可能脫罪了。既然這驛站下的水有多深、根系有多繁雜無法理清,就干脆引一道天雷,燒他個干干凈凈。
“真實之鐘”完成了最后的驗證,霍尼老人臉上的皺紋都黑了幾分:“謀害火種,罪無可赦?!?,"chapter_title":"純白惡魔
第40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