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火種萊斯利上前接過座鐘,眾目睽睽下,他用掌心的白光裹住真實之鐘,白光滲入后,鐘面上“咔噠”一聲彈出個隱藏的小洞,里面有半枚雪白的骨片。
在人們的竊竊私語聲中,萊斯利把繳獲的骨片放進去,剛好跟座鐘里的半枚合上了!
法官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看向癱坐在地的褐發衛兵,迎著對方難以置信的目光說:“約翰啊約翰,你可是我最看好的衛隊長,你怎么能做這種事?如果真那么想成為神圣火種,你完全可以跟我說,我這老家伙早就該把參加jihui的名額讓給年輕人了。可你……非法盜竊公共財務、私匿火種遺留物是要坐牢的!你讓你媽媽和弟弟怎么辦?”
洛渾身的血涼了下去。
盜竊公共財務,私匿神圣路線的火種遺留物,最多只會判年刑,跟謀殺火種的重罪完全不能相提并論,這褐發衛兵別無選擇,只能認下前者。
洛掃過佐伊復雜的臉色:他千算萬算,沒想到法官這個老東西為了火種,連同謀都算計!
法官看了洛一眼,惺惺作態地搖著頭,親自彎腰扶起摔到他腳下的茉莉,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語重心長道:“孩子啊,你們都是未來的希望,要走正路啊。”
“其實是我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說有人謀殺了一位‘神秘’路線的火種,竊取了火種遺留物,”火種萊斯利感覺這里面有貓膩,遠遠地往人群外看了一眼,他知道神秘小隊肯定也在通過某種方式關注這里,“這又是怎么回事?”
法官聞言一臉驚詫:“什么?”
“信上說,前一段時間謀害老驛站長的‘火奸’是被污蔑謀殺的,兇手是為了那位火種身上的遺留物。”
“您把我弄糊涂了,閣下,”法官揉著眉心,“這是什么意思?懷疑我們老驛站長?”
洛的牙被他咬得“咯噔”一聲。還沒等萊斯利說話,一個按著迅猛龍的衛兵無意中擼起了警果先生的袖子,忽然“啊”一嗓子:“黑薔薇刺青!這個人是血族走狗!”
方才冷靜下來的人群再次起了喧囂,萊斯利低頭看向迅猛龍:“對了,就是你剛才喊‘法官是兇手’?你為什么這么說?”
法官好像才“回過神”來:“什么?不是,等等,所以不是老驛站長,這里面居然還有我的事……天哪,這也太可笑了吧?”
說著,法官面露深思之色:“等等,這個人是昨天新來的,我今天
烏有之鄉(終)
小樓內外一片寂靜,只剩下法官的哀嚎和狗吠。
老伊森的狗四肢亂刨,扛著獵槍的老漢目瞪口呆地拽著自己的獵犬,好像還在做夢:“抽羊角風的老天爺……”
茉莉也愣住了,甚至沒顧上擦濺到臉上的血。
方才驛站長去抓褐發衛兵的時候,她模糊地聽見烏鴉趁亂低聲說了句“洞察”,加百列的洞察是“平替”版,只能檢查指定的東西。還沒等茉莉回頭問“洞察”哪里,又被洛那邊一波三折的動靜引走了注意力。
然后她就被塞了一張紙條,所有人都盯著萊斯利審問那個倒霉衛兵時,加百列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把她推到了法官身邊。
字條上寫了短短兩行審判詞……雖然字難看得讓她有點擔心烏鴉手傷沒好,茉莉還是立刻從字里行間看明白了情況。
而當她背出紙條上的審判詞時,前所未有的感覺出現了,她使用的“審判”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之前不管是打誰,茉莉都是帶著一腔憤怒亂捶,效果怎么樣,全看捶的東西皮有多厚。
然而這次審判白光亮起時,她心里清晰無比地閃過法官的罪行,懵懂的“審判”驟然開刃,冥冥中,她念出判詞似有重音,像是有神罰借由她的手落下。
茉莉驀地回頭去看烏鴉。烏鴉撿起滾落在地的神秘火種遺留物,掌心的漆黑契約繚繞在白骨周圍,無聲躍動著,那是亡者的憤怒,像是在說不夠——這還不夠。
“干得好。”烏鴉偷偷朝她比了個口型——比在菜市場殺了十年魚的老江湖還利索!
他溜達到一肚子紅紅白白的法官跟前,贊嘆著“嘖嘖”搖頭:“法官先生好像沒法參加申辯了。”
火種萊斯利震驚的目光隨著茉莉一起投向烏鴉。
“不過問題不大,我們有當事人,”烏鴉掃了一眼已經沒有人色的褐發衛兵,朝跪在法官身邊的佐伊點頭致意,又對上洛的藍眼睛,“還有目擊證人。”
佐伊猛地扭過頭盯住洛,脖筋都擰緊了。
老伊森五迷三道地看了看佐伊,又看了看洛:“他在說什么……洛,你是什么目擊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