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jié)已經(jīng)過去四天,按理說孟薇在江邊被蕭遠救下,理應(yīng)帶上謝禮去紀王府登門拜謝。
可是,一來蕭遠曾讓岳公公轉(zhuǎn)告她不許去,二來他既帶了面具,想必是不愿相認。
這便叫孟薇一時陷入兩難。
左思右想,她眸子一亮,忽然想起馮敬持。
前幾日,他們在鳳來摟用飯,馮敬持曾說蕭遠是在常去的酒樓請他吃的飯。
她去那里找蕭遠不就好了?那是人家開門做生意的酒樓,又不是他買下來的,他總不能又把趕她走吧?可是,如果他不承認自己救了她呢?孟薇咬唇,那人別扭得很,還是先去到地方再說吧。
打定主意,孟薇出了門,去到馮敬持暫時落腳的寺廟。
這寺廟也是上回在鳳來樓吃飯,馮敬持告訴大伙的。
孟薇來到寺廟外,守門的小沙彌因在她攤子上買過麻紙,又得她囑咐小廝免了出家人的錢,便一直記著她的好。
聽她說起要找一位叫馮敬持的廟寓客,小沙彌雙手合十,主動帶她去到后院。
孟薇進去院子時,馮敬持正背對他們,單手舉起一個青石凳舞弄。
那石凳的用料很是扎實,比一個成年男子都重,馮敬持舉在手里卻無比輕松,將石凳隨他心意在兩手之間拋來拋去。
孟薇想拍手叫好,又怕驚擾馮敬持,反叫他失手傷到他自己。
阿橙目瞪口呆,小聲說:“姑娘,這馮大哥力氣好大!難怪每頓飯吃那么多。
”馮敬持聽見身后動靜,舉著石凳回頭見是她們。
他連忙放下石凳,憨厚地笑道:“孟姑娘,阿橙姐姐,你們怎么來了?快快請坐。
”院子里本來就有石桌和石凳,他怕姑娘家嫌臟,又忙用衣袖擦干凈石凳。
一邊擦,他一邊說:“叫孟姑娘笑話了,我如今暫住的寺廟還是多虧了殿下引薦,方丈也不要我太多房錢,還能容我敞開肚子吃飯。
”他為人實誠,孟薇還什么都沒問,他便一股腦地將自己近況倒了個干凈。
他又要去倒茶時。
孟薇連忙喊住他,道明來意:“馮大哥,其實我這趟過來叨擾,是想打聽一下紀王在哪家酒樓你吃的飯。
我有些事想尋他。
”孟薇原本擔(dān)心馮敬持以為她要求蕭遠辦事,不敢告訴她是哪家酒樓。
可馮敬持一聽,心里暗自樂開了花。
紀王一表人才又有軍功在身,孟姑娘也是世間少有的好女子,他自然有心這對璧人。
只不過,那酒樓馮敬持只去了一回,不記得店名,倒是記下了酒樓大抵在哪條街哪個鋪面旁。
他當即打算給孟薇帶路,想想又覺得人家一對璧人談天說地,他杵在那里多不好。
于是他說:“這好辦,只可惜我不記得酒樓名字,但我記得它在順安街,緊挨著悅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