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和曾家多年前是故交,十年前曾家北遷,但兩家卻還有書信來往。
直到去年,曾家家主提到了昔日兩家曾經訂過的娃娃親。
葛家主母生養了三個郎君,大郎君小時夭折,二郎君早年學道便浪跡天涯,沒有要成婚的念頭。
唯一符合兩家當年約定之人就剩下了葛淮安。
可偏偏葛淮安是個游歷花叢的浪子,還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那種人。
三個月前,曾靈從北地遠嫁來杭州前,葛夫人就勒令他將后院的那些鶯鶯燕燕全都送到了郊外莊子里。
葛淮安因此對曾靈充滿了厭惡。
自從新婚之夜開始,他就故意冷落曾靈,其實就是想要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既然要死皮賴臉來當葛家婦,就得乖乖聽話,以后他想要納誰也不得有任何意見。
這一次他外出辦差之際,在一次酒宴上相中了一個歌姬蘭氏,又喝多了一點便暈暈乎乎和她滾到了一處,待事情辦完后蘭氏哭哭啼啼找來說有了身孕。
他這才不得已將蘭氏贖了身帶回了杭州。
卻沒想到曾靈平日里唯唯諾諾,這一次卻悶聲鬧了個大的。
“其實吧,我對那蘭氏也不曾有什么情誼,就是覺得她懷了葛家的孩子,怎么也不能丟下她不管……”葛淮安一臉心虛道。
“你若真不喜她,我現在就打發她到莊子上去……”
“誰敢讓她去莊子?”
忽然,葛夫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葛淮安急忙起身:“母親,你怎么來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
“怎么?趁著我去休息,你就馬上把蘭氏打發到莊子上去?”葛夫人冷笑道,“我雖也瞧不上她那歌姬的身份,但她肚子里卻懷著我葛家的子孫,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葛淮安一臉為難:“母親,這……”
葛夫人冷冷望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曾靈,眼神厭惡:“少在我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你既然無法給我兒開枝散葉,就別想用這一套阻止旁人替葛家傳宗接代。”
曾靈這才緩緩收回無神的眼眸,望向葛淮安咧嘴冷笑:“葛老三,你說呢?”
“放肆!”葛夫人頓時臉色大怒,指著曾靈怒道,“你膽敢如此稱呼你的夫君!”
葛淮安急忙對葛夫人道:“母親,要不您先回去,這事我來處理……”
“行啊,你處理!”葛夫人冷笑不已,“她對夫君和婆婆不敬,嫉妒成性,早已犯了七出之條,你立刻就給我休了她!”
葛淮安急了:“母親,你胡說甚?我怎么能休了她……”
床上的曾靈突然坐起身子,雙眼透出詭異的光,一瞬不瞬盯著眼前的葛夫人:“你說得對,趕緊休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