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信想要說話,卻換來一陣咳嗽。
周夫人上前拍撫謝承信后背,母子二人之前因為服藥的事爭吵,周夫人本來怒氣未消,見到兒子這般,哪里還顧得上那些,只是抱著謝承信心疼。
謝承信從懷里取出燒黑的佛經遞給周夫人:“這是兒子從大相國寺請來的經卷,為了給母親祈福,不想經卷被損壞……”
見到這個,周夫人鼻子又是一酸,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旁邊的周兆昌支撐著起身,他看起來沒有什么大礙,就是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夫人喚他好幾次,周兆昌才回過神。
周夫人道:“你怎么樣了?可覺得哪里不舒坦?”
周兆昌搖頭:“我無礙,就是信哥兒受了傷……他去取佛經的時候,供臺上的佛像剛好落下,砸到了信哥兒的肩膀。”
周夫人忙著去看謝承信的肩膀,拂開熏黑的衣料,果然看到下面一片血肉模糊。
“來人,來人,快將大郎君抬去我屋里。”
周夫人正驚慌失措之時,謝易芝也踏進院子,春熙離開之后,他將幕僚叫去說話,聽到外面說走水,他也沒放在心上,后來說謝承信進去救火,他這才前來查看情形。
周夫人哭得厲害,就算謝承信再不爭氣,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現在說不出的后悔,早知曉會有今日,就不該那般訓斥長子。
周兆昌走到謝易芝面前行禮:“姐夫。”
謝易芝道:“先去清洗一下,一會兒郎中就到。”
周兆昌看了一眼佛堂似是想要說些什么,最終卻改了主意:“那佛堂只怕廢了。”
“重新修葺一個就是了,”謝易芝道,“古剎都難免失火,說到底都是下人疏忽。”他不信什么所謂的天意。
周兆昌頷首:“我去看看信哥兒。”
按理說,謝易芝現在也應該去看謝承信,但現在周兆昌寧愿先行一步,他著實不想與謝易芝說太多。
因為剛剛他在佛堂里,看到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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