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信不禁皺起眉頭,他怎么聽,都覺得淮郡王這話,未免太過親昵了些,一個郡王不用只盯著瓷器的買賣不放吧?
“郡王爺,”謝承信想起父親囑咐他的話,不禁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
話還沒說出口,淮郡王身邊的護衛快步走過來,然后低聲稟告道:“謝行老今日不會來瓷行了。”
淮郡王臉上浮起一抹意外的神情。
護衛接著道:“瓷行安置的流民之中,有人動手殺了人……”
謝承信登時一陣緊張。
淮郡王道:“又有刺客刺殺謝行老?”
刺客兩個字,讓謝承信又是一陣緊張,他不禁又想起了祖父。
“是妖教的人,”護衛道,“有流民錯手殺了妖教徒。”
“汴京還有妖教的人?”淮郡王道,“之前不是剿殺了幾次,沒想到還有遺禍。”
護衛離開之后,淮郡王看向謝承信:“謝大郎可知妖教?”
謝承信突然被喊了一聲,整個人不禁打了個哆嗦,半晌才回過神:“郡王爺說的妖教是摩尼教?”
淮郡王頷首:“那些妖教徒,打著除惡的幌子到處作亂,殺人、販賣婦人、無所不為,這些人心狠手辣,殺人之后栽贓嫁禍,許多人被他們蠱惑,為他們所用。”
“你可聽說過,潮州書生滅門案?”
謝承信下意識地搖頭。
淮郡王道:“那書生被一個妖教女子蠱惑,動手殺了全家老小二十幾條性命,說他們都是厲鬼。”
“那書生家中頗為殷實,是因其父反對妖教,便遭妖教這般報復。”
謝承信好像被這案子吸引,他看著淮郡王:“妖教徒有什么特別嗎?我的意思是,怎么才能將他們認出來?”
淮郡王端起茶:“這些人宣稱會驅逐黑暗,帶來光明,向民眾傳教義,對那些不愿意加入摩尼教的人進行屠戮,有的甚至舉家殺之。”
“無辜被殺者數百上千,朝廷第一次對付摩尼教,就是因為他們聚眾謀反,當時清剿了許多妖教徒,不過很快妖教就又再復蘇。”
“總之這些人的手段狠辣,想要做什么,就定會設法達到目的,但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竟然常年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