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典正想著,于媽媽將一只食盒送到他面前:“大娘子讓準(zhǔn)備的,快去吃了。”
一行熱淚差點就從眼睛里涌出來,桑典只覺得他家郎君一點都配不上大娘子,再這樣下去,他也要跟貍奴一樣,更名易主了。
一張桌子不小,但王晏借著給她夾菜,靠得越來越近。
他本就身材高大,手臂伸展的時候,不時地會碰到她,偏偏姿態(tài)又很端正,有種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感覺。
謝玉琰正為自己的念頭發(fā)笑,手再一次被牽住,溫?zé)岬恼菩撵僦氖直常种妇従徴业搅怂氖持篙p輕按揉。
她讓蘇滿教她拳腳功夫,蘇滿覺得她左手也很是靈活,便特意讓她用左手持匕首,這樣在緊急關(guān)頭,能打人一個措手不及。
也許是近來練的多了,左手的指頭磨得有些發(fā)紅。
蘇滿應(yīng)該來不及告訴王晏這些,那么……要觀察的多么細(xì)微,才能注意得到?
吃完了飯,王晏就躺在了她屋中的榻上不肯走了,仿佛完全脫力,不能再動一下,謝玉琰看著他愈發(fā)疲累的模樣,知曉他是故意如此。
想要硬下心腸來攆人,王晏剛好抬起眼睛與她對視,清亮的眼眸中滿是紅血絲,這人至少兩天晚上沒合眼了。
他知曉她不肯去王家,所以就來到這里尋她,是對她的尊重、也是愛護(hù)。
終究還是沒忍心,謝玉琰拿起毯子蓋在王晏身上,自己則坐在一旁拿起了賬目。
精神松懈下來,就極容易入眠,王晏鼻端聞著若有若無的馨香,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屋子里亮起了燈。
謝玉琰還在燈下翻閱著書冊,側(cè)臉在燈影下勾勒出柔美的弧線,鼻梁如玉雕般挺秀,下頜柔美而婉約,低頭時露出一截白皙、優(yōu)美的頸項,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完美的無可挑剔。
胸口一陣歡騰,即便如此,王晏還是更喜歡與她四目相對時的感覺,能透過那視線,觸摸到她真正的模樣。
是少時林中的她,也是眼前的她。
似是感覺到了什么,謝玉琰轉(zhuǎn)頭向榻上看去,果然對上了王晏的目光。
“醒了?”謝玉琰道,“也該回去了。”
王家人知曉他已經(jīng)歸京,現(xiàn)在這時候應(yīng)該都在屋子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