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瞥了一眼那三張價值無法估量的請柬,隨意的抽出一張,看也沒看,隨手揣進了休閑褲的口袋。
那隨意的態度,仿佛塞進去的只是一張超市宣傳單。
這一幕,再次深深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站在不遠處的寧清瑤。
她看著陳凡那副漫不經心卻又透著無邊底氣的姿態,再看看蕭山河那近乎卑微的恭敬……
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
撕掉蕭家視若珍寶的至尊龍紋帖?
隨手就收下三張備用的?
他到底是誰?!
這個念頭如同魔咒,在她腦海中瘋狂盤旋。
當常逢秋激動的宣揚那副“極草”藝術之時,寧清瑤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才華能解釋的了!
這是…神跡!是凡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書法會終于散場。
寧清瑤沉默的跟在人群最后,看著陳凡在常逢秋和蕭山河近乎卑微的簇擁下離去。
她沒有再像來時那樣,對陳凡冷言冷語,或者刻意拉開距離。
她只是默默的走著,清冷的眉眼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迷茫和凝重。
她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上的車。
直到陳凡發動了轎車,她才如夢初醒。
車內依舊一片沉默。但氣氛已然完全不同。
來時,是她刻意制造的冰冷壓抑。
此刻,是寧清瑤陷入巨大沖擊后的失語和茫然。
她不再看向窗外,目光反而時不時的飄向駕駛座上那個平靜開車的側影。那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那深邃沉靜的眼眸……
此刻在她眼中,都蒙上了一層神秘莫測的光暈。
“陳凡…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