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您悠著點!這東西可是從大爺房中偷拿的,回頭弄壞了可不好!”,云卷摸著汗,看著鏡筒在宋賀年手中翻滾轉(zhuǎn)動,心中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摔了。
“摔了就摔了,舅舅還會因為這件小事打我不成?”,宋賀年隨便道,“檢舉的書信送上去了嗎?”云舒笑嘻嘻的湊過來,“小爺,咱們兄弟辦事你還不放心?剛出門我就派人去送了,保管那老頭過幾天烏紗帽就沒了!保不準(zhǔn)人頭都得落地!”云舒手舞足蹈,然后沒忍住,又嘖嘖兩聲,“不過那小女娘做的瓷像真的好看!全京城都是獨一份的耶,講真,我可沒在京城見過這么、這么驚艷的。
那東西一出來我都看呆了!”“差點真以為是觀音娘娘了!”,云舒斬釘截鐵道。
“哼,小東西沒見識!”,宋賀年不悅道。
云舒忍不住用手肘捅捅自家主子,擠眉弄眼道:“小爺,我看你當(dāng)時眼睛都直了耶!”見自家主子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云卷心理扶額,拉了拉沒眼色勁的自家弟弟,另起了個話頭,“小爺,我派了人去查那小女娘,是非真假,今天晚上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那土包子倒是生了雙巧手,我倒是信是她做的。
在京城里什么好貨我沒看過,這窮鄉(xiāng)僻壤若真有人教她,那人早該出名了!”,宋賀年翻了個白眼,繼續(xù)搗鼓著手中的鏡筒。
“那您還讓我們?nèi)ゲ椋窟€把人關(guān)起來?”,云舒大大咧咧,心直口快道。
“檢舉還要些時日,那土包子不在我這,我不派人,等著那個肥豬報復(fù)嗎?”,宋賀年收回鏡筒,拿著東西對著云舒頭上敲一下,懶散道:“得了,回頭聘個仆婦,負(fù)責(zé)小土包子的一日三餐,給她把房間打掃一下,別把人餓死了。
”“哎,還是小爺想的周到!”“那姑娘肯定得感恩咱們爺?shù)拇蠖鞔蟮拢 薄挿謨深^,姜遙那邊,晚上是吃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三菜一湯竟然還有肉?!擱平時那可是只能肖想一下過年,能不能吃上這種好東西。
可是現(xiàn)在這好飯好菜擺在面前,姜遙卻食不下咽。
她倒是幾次想求見人,可是沒人理她。
負(fù)責(zé)她吃飯起居的那個大娘也只會苦惱的回道:“姑娘你可別為難我了,貴人做事自有貴人的道理。
我也只不過是被聘來的,我哪敢同貴人身邊的人說話呀……”好飯好菜就這么過了幾日,姜遙反倒是瘦了,臉上的嬰兒肥都給磨沒了。
她是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心思的,甚至還叮囑了,如果晚上沒見到自己人回來,阿大阿小立刻帶著姜母就直接跑。
姜遙把那個死縣令送來的聘禮偷偷摸摸的賣了,換成了銀兩,盡數(shù)交給阿大阿小兩兄弟了,倒不擔(dān)心三人的盤纏。
可如今……少女嘆了口氣,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痛順著皮肉傳來,勉強讓大腦清醒,鎮(zhèn)定下來。
不要再亂想了,想多了也無用,只是平添煩惱。
那個公子哥不會徹底把我這個人忘了吧,姜遙在心中哀嚎。
天殺的!長得這么俊的男的,心思怎么能這么壞啊!躊躇猶豫著,又過了幾日。
總算有人叫姜遙了。
只說是貴人要見她,還給她整了一套體面的粉色長裙。
姜遙:……我的衣服還上不得臺面是嗎?罵罵咧咧。
不過,這樣一來,姜瑤的心情反而詭異的平定下來了。
啊,有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了。
那能怎?又如何?打理好自己,姜遙深吸一口氣,跟著接引的小廝左拐右拐,鬧得人都暈了,這才到了地方。
門是開著的,緋衣少年翹個二郎腿在里頭逗著鸚鵡。
那小鸚鵡在木棍上蹦噠兩下,嘴里說著吉利話。
而那少年懶懶散散的張口就說著不干凈的話,頗有興致的想要帶壞鸚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