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沒了!他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銀兩,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瘋了一樣找他,問遍了所有認(rèn)識的人,跑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杳無音訊!”
“幾天后……”
柳青鸞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他回來了……還帶回來一盒胭脂!”
“他像打發(fā)叫花子一樣,把胭脂丟給我,就這樣敷衍結(jié)束了我們的感情……”
“他想當(dāng)官!想往上爬!不惜去做別人的上門女婿!給人當(dāng)狗!我從前竟瞎了眼,沒看出他是這般狼心狗肺、窩囊無恥的東西!”
柳青鸞嘶吼著,用手背狠狠抹掉臉頰上不斷滾落的淚痕,仿佛要將那份屈辱也一同抹去。
她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屋子里回蕩,充滿了絕望和瘋狂。
笑著笑著,那笑聲又陡然扭曲,變成了更加壓抑、更加痛苦的抽泣。
她左手無力地?fù)卧诒涞牡匕迳希碜觽?cè)歪著,鬢邊散亂的發(fā)絲被淚水浸濕,凌亂地貼在蒼白如紙的臉頰上。
裴昭靜靜地看著她,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死死堵住,悶得發(fā)慌,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和酸楚彌漫開來。
同為女子,她能深切感受到那份被徹底摧毀的信任,和十年青春付諸東流的巨大悲愴。
一直冷眼旁觀的蕭崎,此刻沉聲開口,打破了這沉重的氛圍,“趙明強好歹是成年男子,身強體健,你一個弱女子,是如何殺了他的?”
柳青鸞的抽泣聲戛然而止。
她緩緩抬起頭,紅腫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近乎殘忍的冷光,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
“他對我有愧……我約他出來見面,他豈敢不來?”
“一杯摻了迷藥的酒下了肚……他還不是任我宰割?”
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血腥氣。
“他不是心心念念想在匠作司當(dāng)官嗎?我成全他……我就用他平日里吃飯的家伙,那把鐵錘……”
“狠狠砸碎了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