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想了想,還是依了他:“好吧。”
唐煦遙回了唐府梳洗更衣,待到了紫禁城已經有些遲了。
江玉沒提前與祝寒山遞信,唐煦遙就迎著眾位大員的目光,上前一步:“皇上,刑部江大人高熱不退,今日不能來上朝了。”
崇明帝眉頭輕蹙:“江愛卿又病了?”
唐煦遙點頭,神情有些許苛責:“是。”
崇明帝忽然憐憫起江翎瑜來,那日江懷的話,他總以為是推脫,不想真的像江懷所說,江翎瑜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倒是有些難為人家了。
這官好推,讓江翎瑜卸任卻極難,為官可不止有朝廷上的事。
崇明帝心知,要是自此讓江翎瑜卸任,就是助長那些佞臣的邪氣,沒了江家的人鎮壓,豈不是縱容內閣黨為所欲為。
崇明帝思前想后,還是不能放人,喉間輕嘆:“如此,讓江愛卿好好養病吧,待養好了病再來上朝。”
唐煦遙有些無可奈何:“好,微臣會轉達江大人。”
他是天子,江翎瑜的命,唐煦遙的命,他說了算。
周竹深捧著簪笏,只覺得兩個人關系何其微妙,五軍都督府跟刑部八竿子打不著,為何是唐煦遙來為江翎瑜告病?
他心里隱隱覺得不對,但既然商星橋說了,想必兩個人性格不合是有跡可循的,心里尋思著怎么才能捅得兩個人看不對眼,徹底翻臉撕起來。
退朝之后,周竹深留了高帆,讓他隨自己回府商議此事。
廖無春佯裝巡宮過路,聽見兩個人在午門前商議,倒是去養心殿找崇明帝報信了。
“皇上。”
廖無春見商星橋還未回來,當即進了養心殿,沖崇明帝作揖:“剛才微臣聽見周竹深跟高帆密謀一事。”
“哦?”
崇明帝抬頭:“何事?”
廖無春走近了些,壓低聲音:“周竹深跟高帆正商議,如果在刑部的江大人和唐將軍之間挑撥離間,好惹得他們兩個撕破臉。”
“如此而已,”崇明帝將手中的毛筆放在筆擱上,失聲笑了,“他二人不會撕破臉的,不過這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廖無春點頭;“是。”
這一退朝,唐煦遙就緊著忙著往江府趕,進了江翎瑜的臥房,見他倚著床頭坐著,臉色不好,唇瓣蒼白,額角浮了些薄汗。
“好些了嗎?”
唐煦遙俯身從床里側拿了個軟枕,扶著江翎瑜再坐起來些,墊在他腰后:“乖乖服藥沒有?”
江翎瑜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