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回憶與唐煦遙為官后打交道的幾次,他說話其實很溫和,事事在理,
有擔當,
有主見,
他并非從開始就是現在這樣的,
這期間出了很多事,
也不是不吵架,一來一回,唐煦遙漸漸不像從前一樣開朗了,也很少抒發見解,完全屈從江翎瑜了,
把大將軍訓成了一條夾著尾巴的狗。
江翎瑜思索至此,心下涌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愧疚。
“你與我談情愛這段日子,性子變了些,可是我鬧得你現在什么都不敢說了。”
江翎瑜想與唐煦遙解開心結,溫聲說:“乖乖,你可否把剛才心中所想都告訴我?”
“不說了,”唐煦遙小聲回絕,“我擔心夫人氣壞了身子。”
“我就是用這殘破的身子把你弄成這樣的?”
江翎瑜探身,雙手環住唐煦遙的腰,心口也與他貼著,抱得這么緊:“你說出來,不然我愧疚一宿,睡不著覺了,就鬧得你也睡不下,你可不想我這么煩人吧?”
“我不煩,”唐煦遙垂下眼簾,歪著腦袋枕在美人的薄肩上,唇間嘟囔,“我愛夫人。”
“乖乖,你快說,你倒是怎么想的。”
江翎瑜向他保證:“我不生氣。”
唐煦遙將信將疑的:“真不生氣?”
“是啊,”江翎瑜揉著他的背,“你快告訴我。”
“我父親就是一位將軍,他自我年少時,就一直教導我,做武官,情義是最要緊的,我要對得起每一個跟著我的將士。”
唐煦遙說:“我麾下每一位武將,夫人看到的是他們不得不沖鋒陷陣,我看到的是每個將士都是如此相信我,把他們的命都交到我的手上,從不疑我,話說到此,夫人說得也對,只是我家中教導如此,我實在沒法接受,我信奉數載的情義,都變成了皇權的威逼利誘。”
唐煦遙說著,眼圈又紅了:“這不是我做將軍的初心,我也本來可以不做將軍的。”
“對不起,”江翎瑜很有些歉意,“是我不好,以后我不說了。”
江翎瑜聽聞唐煦遙所言,心中震撼,但不大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