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要我說,這個門派是否存在都是個迷。”
管家樂了:“您就寬心吧。”
盡管青綠局的存在依然是周竹深拿不定主意的事,虛無縹緲,但他還是有些嘀咕,長嘆了聲:“算了,僅此昨日一次,往后我也不說了,我再也不敢謊稱是這種邪乎的幫派作案,萬一真有此局,倒霉的必定是我。”
同時刻江府內(nèi),鞭炮還剩下許多,李思衡他們自覺玩得盡興,這些沒燃放的,就留著守歲時接著玩就是了,一行人邊聊,邊回客房,李思衡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江翎瑜留自己有事要詳談來著,做完法事就回去睡覺了,把這些囑咐全扔在腦后,什么都想不起來,緊著要折回去,到江翎瑜和唐煦遙的臥房一趟。
李思衡趕到門口,讓守在旁側(cè)的唐禮攔住:“李道長,請等一下。”
“唐管家,”李思衡行禮,說明來意,“昨夜江大人留我議事,我半路出去做了鎮(zhèn)魂局,說是一醒來就找江大人,我忘了,這才拖到這個時辰。”
“我聽聞了,”唐禮笑笑,“我的意思是,您得等一會才能進去,因為朝廷的廖提督來了,正在里頭與我們主子和夫人議事。”
話說開了,二人同時緘口,等了片刻,忽然聽得里頭傳來說話聲,是廖無春的嗓音,語調(diào)很是莊重:“皇上祝兩位爵爺除夕安康,歲歲平安,帶了兩件大禮,還有些進貢的玉石翡翠什么的,七零八碎,都是名貴之物,都在我遞給江玉的大箱子里了,不過我今日到此,并非是只捎祝愿和禮物,皇上派我前來宣密詔為我此行重中之重,親筆詔書就在我手上拿著的這金匱里。”
臥房內(nèi),
唐煦遙越聽越來興致,緊盯著廖無春,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
江翎瑜倒一如往日慵懶,
看著沒什么精神,
軟臥在床榻上,半側(cè)躺著,
素手慢慢撫著胃,模樣病懨懨的,眼皮都懶得抬高些:“怎么,
又讓我去哪?”
江翎瑜這副病病歪歪的樣子,廖無春真是稀罕極了,忍不住多看他幾眼,笑得有些諂媚:“您好大的神通,又猜著皇上的意思了?”
江翎瑜“嗤”地一聲輕笑:“你今日過來,
我就知道你們準得攛掇什么,無事不登三寶殿,快說吧,
又怎么了?”
“皇上派您和將軍速去真定府,
僅是隱瞞行程,
到了真定府,
自是可以將欽差身份廣而告之。”
廖無春說:“這回不單是江大人被奉為欽差大臣,
將軍也是,一同挾尚方寶劍前去,想方設(shè)法地抓著真定府知府和旁支的罪證。”
“怎么突然要去真定府了,”唐煦遙皺起眉頭,“出大事了?”
廖無春不緊不慢地幫著他們倆回憶:“不知將軍和江大人是不是還記得,
第一次外調(diào)巡撫,要去的就是真定府,說是出了一樁命案,不能堪破,而后皇帝又派我加急出城,速去報信,才把目的地改為保定府?”
江翎瑜點頭:“嗯。”
“當時各位大員和皇帝都被蒙在鼓里,如今我的線人來報,”廖無春像是知道外頭有人,故意壓低了聲音,“他們說,當初真定府出的那樁命案確有其事,死者雖算不上是朝廷大員,可也有些權(quán)勢的,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家人不報官,就連吏部的庫檔也沒查出來不妥,故而此事非同小可,江大人前去查案,許是得耗些心思。”
江翎瑜認真起來:“朝廷官員死于非命,竟連吏部尚書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