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唐煦遙深思熟慮過,覺得可以,就是太臟了,輕輕彈美人的額頭,“小孩兒,總是玩這么臟的東西。”
“可是我很香啊,玩的東西臟關我什么事,”江翎瑜抬起手,緩慢解開腰側的衣扣,“簡寧嘗嘗,香不香。”
“香啊,”唐煦遙的臉埋進美人頸間,鼻尖亂蹭,用力嗅著他脖頸上暖熱的香,吻過他的唇瓣,還將他雪白的腳拿起來,吻他腳背上細嫩的肌膚,再順著細瘦的腳腕往上親,邊說,“我的美人果真是滿身冰肌玉骨,能把你留在我懷里,真是幾輩子的幸事。”
“傻子,”江翎瑜伸出食指戳一戳唐煦遙的腦門,“莫親了,你的藥可該喝了。”
如今距江翎瑜跟唐煦遙出事已經八日之久,莫羨放出去追捕兇手的那批人還沒回來,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剛要邁進廖無春的臥房里頭,跟他說自己要出去查一查弟兄們去哪兒了,就有兩個黑影翻院墻回來了,五軍都督府的人一擁而上,莫羨先迎上去,將他們的黑面罩撕了,見是去追捕兇手的那兩位,懸著的心就放下了:“真他娘的,我以為你們倆死在外邊了。”
一個人說:“頭領,此人輕功非凡,我二人險些追不上,一會到深山老林,一會又繞出去,憑空出現幾個房舍和人,我們差點以為見了鬼。”
“吵什么呢?”
廖無春推門出來,陰沉著臉:“要不是唐將軍跟尚書大人替你們求情,你們早就死了,我可不容你們這幫廢物,一事無成不說,還有臉吵吵嚷嚷的,著實讓我心煩至極,是不是想死?”
廖無春確實起了殺心,已經煩透了,也不把東廠盯梢的事對外人藏著掖著,這會子氣頂了腦門,抱著胳膊站在房門口掃視這幫東廠的人。
滿院的人都靜下來,回來的一共有兩個人,剛才和莫羨說話那個退得遠遠的,另一個則徑直走到廖無春眼前,將手里拿著的一塊玉料遞上去:“主子,這是我們追捕曾出現在轎子旁邊的那個黑衣人時,從他身上掉下來的,只是一塊玉,上頭什么都沒有。”
廖無春接過瞇著眼細細察看,表情愈發怪異,小聲念叨:“怎么會是他們呢?”
駱青山也在場,將從死馬肚子上拽下來的匕首遞給廖無春:“還有這個,給江大人和我們主帥拉車的馬受驚了,我與軍中副官細看之下,發現有此物。”
見廖無春將匕首接過去,駱青山繼續說:“我們五軍都督府對戰馬選配和訓練是非常嚴格的,戰馬是要帶領將士沖鋒陷陣的,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受驚,這樣我們打仗如何繼續?故而我們推斷,如果不是莫羨吼了一聲,嚇得刺客亂了陣腳,大抵就是翻進馬車里直接刺殺我們主帥和江大人。”
“有這等事,”廖無春很是疑惑,“江大人他們是怎么招惹上這伙人的。”
駱青山追問:“提督是說?”
“這是一個作惡多端的江湖幫派,叫青綠局,可以這樣理解,這塊玉料就是他們的通關文牒,皇上苦其久矣,奈何次次出手都會撲空,成了心頭大患。”
廖無春細細端詳這塊白里透綠的料子:“如今我一想,江大人跟主帥險些遇害,是在俘獲貪官袁正和劉倪之后,想必青綠局的人是沾染了朝政。”
不等駱青山說話,廖無春就要到江翎瑜他們的臥房里去了:“這件事很重要,駱副將早些歇息,我要到江大人跟將軍那去如實相告。”
廖無春由唐禮帶著進了臥房,江翎瑜正在唐煦遙的懷里偎著,低頭仔細查看奉一書遞上來的紙張,廖無春行禮:“大人,將軍。”
“嗯,”江翎瑜擱下滿布文字的信紙,抬手指了指書案旁的座位,“先坐著。”
廖無春先把那塊玉料遞給兩個人,才過去抻了椅子坐下:“這料子是我的人在追捕刺客時發現的,據說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
江翎瑜跟唐煦遙都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拿在手里把玩,等著廖無春繼續說。
“這是朝廷一直以來秘密追殺的一個江湖幫派,到處為非作歹,借著倒騰古玩的名義燒殺搶掠。”
廖無春如實說:“袁正和劉倪也許就是加入了這個幫派里,如此被俘,肯定是在劫難逃,故而刺殺二位大人更加穩妥。”
“蠢貨,”江翎瑜很是不屑,“那現在倒好,可是讓人抓著把柄了?”
“他們不知道有東廠的人在這。”
廖無春無意間提起江懷的往事:“先前太傅還是刑部尚書,也曾來此巡案調查,那時的劉倪還算年輕,太傅大人也是被他圍困在此地,查到了他許多腌臜事,劉倪狠毒,拿太傅的家眷相要挾,說是要向朝廷如實稟報,整個江府不留活口,想必就是與這些人勾結。”
江翎瑜皺眉:“那時可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