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介意被罵短壽啊?周竹深可以活得短,但別人不能罵他活得短。
滿朝文武皆瞠目,看來唐煦遙火氣越來越大了,動輒說這些難聽話,直踩人肺管子,沒人敢想招惹他,靜寂之中,只有江翎瑜和崇明帝掩唇偷笑。
“好了好了。”
崇明帝笑夠了,抬手制住周竹深,一如既往的拉偏架:“周愛卿,不要隨便栽贓他人,滿朝文武屬你資歷最老,也不能恃才放曠不是?以后這樣的話不準再說,沒些涵養。”
又一次,周竹深被批駁的啞口無言,話沒得說,因為栽贓是事實。
他只是想不明白,先前也崇明帝也不是這樣的態度啊。
周竹深郁悶,滿肚子氣,全是在怨恨商星橋出的餿主意,這回挑唆不成了。
還有高帆,讓他送男伶送哪去了?
真是不中用的東西。
“簡寧,你莫要三番五次的跟周竹深慪氣。”
江翎瑜走在千步廊外側,手攥著唐煦遙的指尖:“倒是氣壞了你自己。”
“我就是聽不得那些挨千刀的說你。”
唐煦遙余怒未消:“罵得再難聽我都不解氣。”
“沒事,”江翎瑜輕晃他的灼熱的手,樣子特別可愛,嗓音也溫軟,“走呀,去刑部看看案卷。”
唐煦遙點頭:“嗯。”
這幫內閣的zazhong向來愛耍陰招,唐煦遙一邊走一邊想,要不要調遣些暗衛過來,守著江翎瑜。
免得他們害人。
當然要,還得派暗哨里三層外三層地衛護,這今后要做將軍夫人的美人,怎么能不守好了?
江翎瑜進了刑部,見里頭有兩位官員,唐煦遙念著他這些日子一直病著,都沒到刑部來,上前引薦:“這位是刑部左侍郎祝寒山,這位是右侍郎,奉一書。”
祝寒山與奉一書相繼稽首:“尚書大人。”
江翎瑜輕輕點頭:“免禮。”
唐煦遙不懂這些雜七雜八的事,背著手在刑部門口吹風,江翎瑜則走上前與他二人商議案卷之事。
“你們這些日子派人去查了嗎?”
江翎瑜接過另一本案卷,上頭是報案人的筆錄,細細翻閱著,頭也不抬:“可有進展?”
“回江大人的話,”奉一書有點為難,欲言又止,“只是”
江翎瑜抬眸,神情有些凌厲:“只是什么?”
江翎瑜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但凡有官員支支吾吾,肯定是遇見想辦又不能辦的事了,一成為人,二成為權。
七成為人又為權,確實有些難辦。
不過,江翎瑜這人橫,專治各類疑難慫貨。
江翎瑜桃花眸斜瞥,盯到兩個人面有懼色,捧著案卷的手都有些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