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二,王瑤和盛軒漸漸分成了兩個方向。課程不同,社交圈也完全分離。她習慣午飯坐在圖書館后面,讀模擬法庭資料或ap英文的閱讀清單。盛軒常和網球隊、學生會、國際關系社的人混在一起,那群人放學后會在停車場聊車、討論升學項目或者sat課程推薦。
harvard-westke不像普通學校,學生之間的分層是安靜的。家里有電影產業背景的,會組成影視社團搞拍攝;有地產資源的,熱衷模擬聯合國和青年ceo項目;體育好的一路打比賽,申大學靠的是競技排名;還有一類人不參加什么活動,但周末會出現在私人高爾夫俱樂部或馬術會所,照片掛在校報上,名字排在“家長贊助人名單”里,比如盛軒。王瑤知道自己在哪一層,不上不下,不參與八卦,不被主動排斥,但沒人把她當作社交活動的一環。
她不討厭這個狀態。對她來說,課程和書是固定的,人的態度卻不。
她和盛軒仍然每天一起上下學,車是盛家的老款沃爾沃。盛軒放的cd換成了garba、br,有時候插上ny
disan讓她也聽一段。他的動作很自然,從不解釋,也不特別強調。王瑤戴著耳機坐在副駕,偶爾看著窗外,不說話。
但盛軒的視線已經變了。
他開始注意她衣服下擺是不是卷了一角,走路時肩膀微微發顫的頻率。王瑤總是穿得簡單,校服或連帽衫,背包系得很緊,坐下時會把膝蓋夾著。但她身上的變化不再只是“女生成長”,盛軒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在看她的方式多了一層。
那天她從游泳課回來,校服襯衫換得很急,領口扣子錯了一顆。他站在走廊上,原本要叫她,結果什么都沒說,只是把目光停在她后頸那一段露出的皮膚上。他突然很想撕開她的衣服,他開始想象女孩在他身下shenyin求饒的樣子。
有一天下午,他帶她去anga馬場,說是馬術體驗課。王瑤說她不想去,說她不擅長這種事。盛軒回得很快:“你媽已經答應了,她說你老待在屋里不好?!?/p>
她沒再說什么。
馬場在山谷邊緣,會員制。王瑤站在場外,看草場里幾匹馬在教練指揮下繞圈,耳邊是風帶著干草味。她手抓著馬靴的邊,沒動。
盛軒拿著兩頂頭盔走過來,把其中一個遞給她,說:“你不上也可以,你在這等,你怕馬嗎?”
王瑤說:“怕。”
盛軒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笑了一下,說:“你怕很多東西?!?/p>
那天她還是上了馬。盛軒牽著韁繩,一圈圈走。他沒說話,只在她重心不穩的時候提醒一聲:“往右?!彼龥]有哭,也沒有摔下來,但額頭一直冒著汗,手指死死抓著韁繩。
等下馬時,腿一軟,差點坐地上。盛軒沒拉她,只說了句:“你比我小學學馬的時候厲害?!?/p>
她沒回嘴。
從那以后,王瑤越發躲著盛軒。課間會繞道,放學時車上不再多說一句。盛軒表面沒在意,但有時候會出現在她背后教室門口,沒什幺正事。王瑤偶爾看到他,就換條走廊走。
她不是害怕,只是不想讓那種看不懂的感覺靠太近。
一個周末,盛軒說去馬里布游泳。他開車到圖書館來接,說帶她透透氣。王瑤坐在副駕不肯下車。
盛軒把墨鏡摘下來,說:“你是不會游?”
王瑤沒有答。
他笑了一下,“你怕水啊?你那年不是還救過我?”
那句話是順口說的,他沒想別的。
王瑤臉色卻變了,坐在副駕緊緊握住門把手,眼神里像突然漏了什么東西。
“不是我救的?!?/p>
盛軒回頭,聲音停住。
王瑤以為盛軒發現了一切,決定和盤托出。
王瑤盯著擋風玻璃,低聲說:“那年海邊,是個游客把你救上來的。我只是……站得最近。你爸媽回頭只看見我在你旁邊。我沒解釋,也不知道怎么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