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從來不知道景晨會有這樣的一面,她在楚京是圣人之女,要遵循圣人之道,周遭也全是迂腐的讀書人,那里遇見過景晨這樣的人。她幾乎無法反駁,只能默了默,最后指著景晨平日里愛穿的貼里,咬著牙道謝:“民女謝過大司馬大將軍贈衣。”
聽到長安這樣說,景晨的嘴角的笑容更加放肆了,她將另外一件道袍隨意地放在榻上,隨后將貼里展開,說道:“我來伺候姑娘穿衣。”
“你……你!”長安哪里想到景晨會如此得寸進尺,她一時間更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姑娘莫怕,晨也是女子。”景晨的笑容里帶著一份無辜,“還是說姑娘嫌棄晨手腳粗笨,伺候姑娘不得?”
長安無言,素來端著的儀態幾乎就要破功。
就在此刻,門口傳來了輕微的笑聲。二人一起轉過頭,正好看到了司渂。她身子正斜靠在偏殿的們梁上,目光落在她們的身上,臉上同樣帶著笑意,說道:“大司馬與蕭姑娘當真是……琴瑟和鳴。”
二人在打趣是一回事,被旁人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長安從來端方,哪里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神色登時就冷淡了幾分。
景晨見狀,連忙同長安一起將貼里穿好,最后更是從自己的腰間拽下來一枚帶著司馬族徽的玉佩給她系上。
“穿戴整齊后來祠堂尋我。”司渂瞧著這倆人的舉動,留下這樣一句話后便離開。
景晨瞧著司渂的背影,神色有了幾分認真。
長安余光瞥到景晨這副模樣,她曉得,今日才是來此處的正事。
穿戴整齊后,兩個人一起走出偏殿。長安并不知道司渂所說的祠堂在哪里,她瞧著景晨。
景晨的目光越過正殿,沒有一
會就收了回來,轉過頭和長安解釋道:“祠堂在正殿后北方的位置,里面供奉著歷代大司命的牌位。”
長安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燕國信奉五鳳,所以其實這里供奉的也可以說是鳳凰的牌位。”景晨一邊在前方引路,一邊給長安解釋道,“大司命便是鳳凰在人間的化身。”
“鳳凰?”長安凝眸,她思索了一會兒,忽地說,“你可信五鳳一說?”
景晨搖了搖頭,她說道:“我不信。”
景晨竟然不信,長安心里疑惑,但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