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生來就是世家嫡子,地位更是顯赫,何曾被人如此對待。她的面色有些微紅,但對于長安的打量,她并無反抗的意思,反而順從地轉了轉頭,讓她看得更清楚。
在燕國,她以男子的身份行走在朝野之中太多年了,除了府中個別親信,再無人見過她的容貌。此刻,長安想看,那便讓她看個清楚就是。
回望長安,那雙清冷深沉的眼睛,此刻微微挑起,內里醞著些許笑意。
“景晨……”
這名字甫一叫出口,景晨眉頭便皺了起來,心口的疼痛也再次襲來。她欲開口,可不知為何,她周身像是被冰冷的鐵鏈所束縛住一般,無法動彈。
而面前的長安情況看起來也并不太好,她也捂著自己的心口,額頭冷汗頻生。
景晨焦灼地想要掙脫束縛,強力地掙扎中,唇角已泛出了血。然而不等她能夠動彈,眼前的長安就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面容還是那副面容,神態(tài)卻截然不同。
清冷孤高,不復方才的沉靜矜貴。同樣都是眼里帶著笑,眼下的她的笑,卻是十足十地溫柔和煦,內里全無半分算計與調笑。似是她們并非敵對關系,倒像,倒像是多年相伴的
戀人。
短短片刻,她眼下的模樣,就,就好像是換了一個芯子一般。
她仍是那樣帶著笑地看著她,不,她是在透過她在看向別人。
她在看誰?
景晨周身動彈不得,她欲起身,正想要張口詢問。可偏生她什么都做不了,動作間,她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黝黑的雙眸更是不可抑制地變?yōu)榱顺嗉t色,心底也生出了一股躁意。
看到她的赤瞳,“長安”緩緩地笑了笑,她俯下身,一手撫著她的鎖骨,一手置于她的腦后。片刻間,竟也變?yōu)榱顺嗤?/p>
她輕柔的吻堪堪落在景晨的耳畔,隨著一聲嘆息,景晨聽到了一句:
“汲瑜,還不醒來嗎?”
瑾瑜(一)
瑾瑜(一)
這聲音仿佛從她的靈魂深處響起,
景晨下意識地想要反駁,自己不是什么汲瑜。
她是景晨,蒙山景氏的嫡女,
景晨。
然而她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
不,應該說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軀體正被旁人所占據。
幾息過后,
待她再次抬起頭,
那雙赤瞳里所有的躁郁盡數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