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衛(wèi)瑾韶的話語,景晨能夠察覺到她氣息的紊亂。她溫熱的掌心貼在衛(wèi)瑾韶的臉上,感受到她的氣息,低聲說道:“所以你來了這里。”
“對。我的恨意增長到無法掩飾的那天,又一次看到了你的畫像,想到了你拎著劍砍了攻訐你父親的人。于是,我殺了我早就看不過眼的那幫文人。順勢就藩,隱姓埋名來了燕國。”衛(wèi)瑾韶抬眸,看向了景晨,她伸出手,想要撫摸景晨的臉頰,卻只摸到了一手的微涼面具,“其實,我也是有些不忍心。我怕風清說的是真的,又怕風清說的不是真的?!?/p>
看到衛(wèi)瑾韶沒有摸到自己的臉,景晨索性將面具解開,拉著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臉。
外面的天色變得越發(fā)陰沉,本就安靜的宅院在此刻更顯寂靜異常。門自被景晨踹開便再也沒有合上,此時有風從四面八方吹來,然而屋子中的兩個人卻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寒冷一般。
她們四目相對,好似世界中只有彼此。
“那你已經來了如此久,你可曉得了?”我母親所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衛(wèi)瑾韶躲閃掉景晨的目光,并未回答。過了片刻后,她這才重新迎上了景晨的目光,說道:“若我不來,你確實會無法覺醒,會死。或者說,只靠著過往的殘存意識和司渂并不出眾的神魂,當你覺醒之際,也到了你的大限之期。但哪怕我來此,助你覺醒,你我之間也并非是你死我活的命運?!?/p>
“問箏,我只希望,當你真正覺醒的那一刻,你不會是痛苦的。”衛(wèi)瑾韶忽然瞧著景晨,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府中的侍從們站在院落外,不敢進來。但他們手中挑起的燈還是照亮了一方天地,就著這樣的光亮,景晨看到了衛(wèi)瑾韶眼眸中的認真。
她想了想,又問:“你來此是為了促我覺醒,那么辛篤呢?她又為何在我的身邊?”
衛(wèi)瑾韶站起身來,想了想,回過頭,說道:“這我并不知道。但那日司纮帶走辛篤的時候,曾告知我,當年大禍之日時,辛篤為了救我,將她的一抹神魂留在了我的身上。雖然我也尚未想起全部,但我清晰的記得,我……風瑾與辛篤并無太多的交集,想來那日她能救我,不乏有汲瑜的緣故。汲瑜是她的表姐,想來應該是她萬分珍重的?!?/p>
汲瑜是辛篤的表姐,她也是辛篤的表姐。
那么辛篤在面對她的時候,到底是以為她是她,還是在透過她尋找過往汲瑜的痕跡呢?
辛篤如此,那么司渂呢?
司齡無疑就是衛(wèi)瑾韶所說的赤鳳一族,是司纮的族人。她應該是有著引導她覺醒的任務的,過往幼時所發(fā)生的一切就是佐證。
司齡去后,司渂領了她事務。
她又發(fā)揮了什么作用呢?在面對她的時候,她可還知曉她是與她一同長大的景晨呢?
辛篤如此,司渂如此,衛(wèi)瑾韶呢?
她當真,只以為她是景晨嗎?
景晨的眼神微微變冷,只是握緊衛(wèi)瑾韶的手,與她相擁。
退路
退路
自段毓桓在朝堂內暈厥過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