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下移,最終又重新抬起頭來,她勾起唇角,含著一抹淡笑,
意味深長地問道:“怎么?許多年不見,竟是覺得我陌生了嗎?難不成,我不再是你的問箏姐姐?”
和普通的凡人景晨切磋,辛篤還能打個不分上下。可若是面對汲瑜,就算是十個辛篤都不夠她打的。
她們二鳥覺醒的時機相仿,常待在一起,
自然沒少用來比較,雖都是無傷大雅的一些事務,
但辛篤十分清楚,哪怕汲瑜慣常愛找汲隠耍賴、和風瑾哭唧唧撒嬌,她的能力與功法也遠在自己之上。
看著面前的汲瑜,辛篤默了默,抿唇,回道:“真的好多年不見了。你也該曉得,她和你不是一個性格。”
汲瑜覺醒后就有一族的闔族愛護,展翼后更是備受期待。不過百歲就已經成為了青鸞族的王,協(xié)理風瑾處理青鸞事務。雖是忙碌,但她的身邊始終都有愛她寵她的人,汲隠和風瑾永遠都站在她的身后,當她不知道如何處理的時候,司纮等鳥也會給她意見。
汲瑜不會受到任何鳥的猜忌、算計,她是那樣的幸福的一個鳥。
而景晨不同。
她生下來就被司馬家掩藏了身份,十歲時母親和弟弟就失蹤了,十四歲就上戰(zhàn)場sharen,十七歲父兄盡數死去,而現在,她外有段毓桓虎視眈眈,內有少羽和族人的忌憚。
她們怎么會是一個性格。
意識到這點,辛篤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風瑾,風瑾喜歡的是誰呢?
是景晨,還是汲瑜?
“辛篤,她是阿瑜的轉世。”她是她的轉世,她們是一體的。景晨就是汲瑜,汲瑜就是景晨。汲隠提醒道。
成長環(huán)境不同,性格不同,沒有過去的記憶,不知五鳳族的使命,這樣的景晨怎么能算是汲瑜?
汲瑜也曉得辛篤的意思,她仔細地看著面前的辛篤。對對方總有種陌生之感,她上前了半步,看著辛篤的眼睛。
這具身體實在不太好,她竟然無法自由地操縱自己的靈力。不過,也有一點好,就是只要稍稍用了一點點五鳳功法,這雙眼眸就變成了赤色。
赤色的瞳孔深邃幽深,帶著濃濃的蠱惑,辛篤不自主地盯著汲瑜的眼睛,看到面前的汲瑜嘴唇一動一動,聽到她低聲說:“她這具身體太弱,現在還不是能夠立刻覺醒的時機,我曉得你著急,可辛篤,莫急。一切都交給風瑾來處理,好嗎?”
聲音似是直接穿過她的頭顱,直逼靈魂一般。
辛篤下意識地點頭,可下一瞬間,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反問道:“風瑾的神識同樣不全,你不怕你倆到最后誰都醒不過來嗎?”
對于六百年前汲瑜和風瑾發(fā)生了什么,辛篤并不清楚,但她前幾次和衛(wèi)瑾韶接觸,她能夠感知到衛(wèi)瑾韶身上屬于風瑾的氣息算不上濃重。她也就是比景晨要覺醒得多一些,可再多也就沒有什么了,完全負擔不起引導景晨覺醒的責任。
“她快想起一切了,我能夠感覺得到。”汲瑜這樣說。
辛篤皺眉,她都沒有感覺到,眼下只能倚靠自己召喚而來的汲瑜的神識如何能夠感知到?
“她們結契了,對于彼此的神識的感知度比我們要敏銳的多。”一側沒有說話的汲隠給辛篤解釋道。
這幾世來,辛篤都是孤零零一個鳥,所以對于結契這件事情知之甚少。不過,既然汲隠這樣說了,倒也沒有必要懷疑了。她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