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年級主任打過最多的照面就是在校門口看著對方抓遲到的學生。
惡狠狠的樣子,沒有一絲笑容,和林川口中體貼入微的主任簡直是兩個人。
吃過晚飯,林川用手機計了時。
程清億回房間洗了澡。
shi著頭發剛出浴室的門,就聽見隔壁傳來討人厭的鬧鈴聲——飯后一個小時了,她又該喝藥了。
她用浴巾墊在肩后,防止頭發弄shi睡衣。
緊接著意料之中地看見朝南的那扇玻璃門外站著個人。
夏季的天黑得晚,他們吃過晚飯也才剛過七點。
紅彤彤的天上綴著一朵接著一朵的云彩,給門外那人做了背景。
林川穿著藏藍色的t恤和大短褲,一只手輕敲玻璃。
另一只手里,是已經放涼了的中藥。
“開門。
”那人的聲音透過玻璃縫隙穿了過來。
帶著不容質疑的語氣。
再不愿意,程清億也只得照做。
誰叫她上了高二就開始yuejing不調,開學三個月沒來大姨媽后,李椿女士轉頭就帶她去面診了本地最有名的中醫,拎回來一大包亂七八糟的中藥。
她拉開玻璃門,把外面的人放了進來。
開門瞬間,屋外熱氣撲面迎來。
和室內的冷空氣相撞,凝了一臉的霧氣。
在那一瞬間,程清億有一種剛剛洗的澡全都白洗了的感覺。
林川熟捻地跨過臺階,端著白瓷碗瞥了墻上的空調一眼,皺眉:“又開這么低?”程清億立馬打哈哈,飛快地把空調溫度調回到二十六度。
她深知:李椿女士不在家的時候,林川是比李椿女士還要嚴格的一種存在。
男生放下碗,回頭把玻璃門拉上。
然后坐到她的書桌前,抱著胳膊。
看著她喝藥,這是每天晚上專屬于林川的固定節目。
程清億也不廢話,端起碗送到嘴邊。
一股苦味撲鼻而來。
她試探般地看了眼對面。
坐在椅子上的男生一臉鐵面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