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沖去陽臺的白昆罵了一聲,再轉(zhuǎn)身時看向我。
我仍然按著左手沒動,抬頭看他。
白昆一腳從女人身上跨過,女人趴在地上,還有氣,他又朝我走過來。
他伸手要抓我的手腕,我往后躲,顫聲說,“……不、不要。”
他沒理我的掙扎,一把抓著我的左手拿起來。
手掌徹底跟五根手指分離。
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不要命了,等著血流干啊。”白昆把手里拿著的鐵棍插到身后的褲兜,朝他的手下喊了聲,“拿點止血的繃帶過來。”
有人把繃帶扔到白昆手里,他熟練而沒有輕重地把我的手掌包扎起來。
我疼得臉色蒼白,意識也是時有時無。
直到他包扎完,我看著短了一截的手掌,明白這只手以后都不會有手指了。
最先想到的是,好在“招財貓”的工作會戴著貓爪手套,不會因為斷手指而丟工作就好。
工廠那邊估計就干不了。
“一屋子爛人。”白昆站起來,發(fā)愁地翻了翻房間,根本不可能翻出來半點值錢的東西。
手下問他怎么弄。
“把人帶走。”白昆把我從地上拖起來,輕松地夾在腋下,往外走。
迷迷糊糊中好像被帶上車。
不知道車開出去多久,有人拿礦泉倒在我頭上,把我潑醒過來。
被水嗆了一下,我縮在后座上,膽戰(zhàn)心驚。
司機另有其人,白昆就坐在我邊上。
沒開窗,他叼著一根煙沒點,掀開眼皮看了看我,“上次給過你機會了,錢呢?”
“本來、本來我已經(jīng)……”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
“我問,錢呢?”他抬高聲音,兇狠地打斷我。
我顫抖了一下,低下頭,“錢被我媽賭輸了。”
“我沒興趣聽你的借口,你爸敢跟我們借錢,就應(yīng)該知道還不起錢的下場。”他很煩躁,咬著煙頭繼續(xù)說,“我也沒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把他送城外工廠去。”
最后那句是跟司機說的,我慌了,不知道被送城外工廠會面臨什么。
“這身體瘦巴巴的,器官都摘了也賣不到什么好價錢,能賣多少算多少。”司機從后視鏡看了我一眼,冷漠地像看一頭待宰的牲畜。
“放心,你那chusheng爹也逃不掉,抓到他也一樣,開膛破肚,拆零了賣來抵債。”白昆陰狠地揚著嘴角。
我渾身像篩子一樣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