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虞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得如此順利,她眨了眨眼,竟是有些沒反應不過來。
來之前她準備了一大段說辭,結果竟然沒有用武之地。
祁允諫見她沒了動靜,抬頭看去,看著她一副呆愣的模樣,唇角微揚,懶洋洋地靠在桌邊,指尖勾著腰間玉佩的穗子,一圈一圈地繞在指間把玩,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昭掌柜這是高興傻了?”昭虞回過神來,連忙搖頭:“不,不是”她頓了頓,又忍不住確認道,“二公子當真愿意合作?”祁允諫低笑一聲,忽然傾身靠近,他身形高大,昭虞若想看清他,只能迫使自己抬頭。
祁允諫問道:“昭掌柜覺得本公子像是言而無信的人?”祁允諫這時又說:“昭掌柜的字雖然丑了些,但內容倒是寫得不錯。
”昭虞感覺自己被冒犯到,抓過自己寫的文書,不服輸地嘟囔道:“哪里丑了,我這次明明”話音未落,她余光瞥見案機上攤開的一張宣紙,那是祁允諫方才隨手放下的。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紙上的字跡如行云流水,筆鋒遒勁有力,每個字都像精心雕琢過的藝術品。
昭虞看看他的字,再低頭看看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跡,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
好像確實沒有什么可比性。
她結結巴巴地抬頭,正對上祁允諫戲謔的眼神。
“如何?昭掌柜還要比嗎?”昭虞耳根發燙,卻還是嘴硬:“我這是為了寫得快,若是認真寫……”她越往后說聲音越小,最后干脆把文書往身后一藏,“反正能看懂就行。
”祁允諫突然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一縷散落的發絲:“昭掌柜若是想學本公子,倒是可以親自教導你。
”故意將“親自”二字加重語氣,透著曖昧。
昭虞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往后一縮,差點被自己的裙腳絆倒:“不、不必了!”伸手推了他一把,“不用了,男女授受不親!”她的手掌正好抵在祁允諫的xiong前,指尖隔著衣衫觸碰到一處微微凸起的柔軟布料,隔著衣裳都能感覺到異樣的觸感。
“哼。
”祁允諫突然悶哼了一聲,眉頭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方才還帶著戲謔笑意的眼神,瞬間暗了幾分。
他下意識抬手按住xiong口,后退半步,拉開了距離。
昭虞怔住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頭看向祁允諫。
對方雖然很快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剛才那一瞬間的僵硬卻騙不了人。
“你真的受傷了。
”昭虞遲疑地開口。
“真的?”祁允諫聽出昭虞話中的意思,眼神突然一凜。
他從未跟任何人說過自己受傷的事,這件事應該只有自己跟北疆那群人知道。
昭虞為何會知道?他本就懷疑昭虞是否與朝堂中那群人有關,如今就連這等事都知道,莫非……?他隨手整了整衣襟,面上表情不顯,心里卻對昭虞的身份更多了一分懷疑。
他不動聲色地靠近昭虞:“昭掌柜,這都知道?”昭虞還毫無察覺地繼續說道:“那日你打馬球賽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你身上有血腥味,今日雖然淡了一點,但隱隱約約還是能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