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毫不客氣的吩咐,盛祈內心出現了一瞬的自我懷疑,左右看了看客廳,確認就只有他們兩人。
“愣著干嘛,坐過來啊,我現在打游戲沒手,你幫忙投喂下。”她抽空抬頭睨他一眼,見他還在呆愣愣的張望,繼續發號施令道。
盛祈無奈一笑,慢吞吞從沙發那頭一點點挪到紀疏影旁邊,伸手把小推車拉進自己身旁,從中間取出王媽擺好的果盤,用水果叉插了一塊送到她嘴旁。
“不錯,孺子可教!”紀疏影滿意咂咂嘴,笑瞇瞇夸獎道。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她在玩,他在笑,她負責吃,他負責喂,好一派和諧光景。
王媽忙完手頭的工作,路過客廳時,就是看見這樣一副和諧有愛的場景,她欣慰笑笑,還得是紀小姐,瞧瞧盛總多聽話。
終于,讓她遇上正經雇主,不用再看抓馬霸總劇情,也不用再提心吊膽,擔心被送去陪葬了。
“可以了,你歇一會兒,愛吃啥自己挑,當自己家別客氣。”紀疏影摸摸微微鼓起的小腹,心滿意足咂咂嘴,終于大發慈悲不再奴役這個小可憐。
盛祈停下動作,看著她心滿意足的樣子,也被感染,臉上浮現淡淡的微笑。
但不一會兒,他的思緒又逐漸飄遠,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父親的事,徐意知手里毒藥的來源,還有父親和母親背后牽扯的神秘勢力。
這樁樁件件都是擺在他面前,亟待解決的謎題,雖然已經安排人開始探尋調查,但他還是想盡快親自參與其中。
去國那一遭本就身負重傷,還未完全恢復就又中了毒,雖然經過醫生治療已經有所緩解,但到底還是傷到了身體根本,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行動。
想到這些現實的問題,他臉上淡淡的笑意逐漸褪去,臉上騰起化不開的陰霾,眉頭又重新蹙起。
紀疏影打完最后一局收工時,抬頭就看見旁邊的男人又在愣愣出神。之前幾乎沒見過他這么消沉,如果說之前的盛祈是只滴水不漏的腹黑狐貍,那現在的他似乎只是一個憂郁破碎的文弱男人。
配上他現在蒼白羸弱的樣子,倒是頗有一種我見猶憐的病弱美人感,看來他父親的事情對他打擊不小。
這棵水靈靈的小白菜,可別把自己整抑郁了,到時候沒被別人殺掉,反而自己天天躲在陰暗的角落里,慢慢腐爛死去。
罷了罷了,救人救到底,該給小白菜多一點陽光和關心,誰讓她紀疏影是五講四德好青年呢。
她抬手拍拍盛祈肩膀,“走啊哥們兒,姐帶你吃飯去,包好吃的!”
說罷站起身來,笑瞇瞇對他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說把他拉了起來。
“不用了,我…”盛祈還在eo中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開口拒絕,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嘖,怎么,還想再被公主抱一次是吧?不聽姐的話,有你好果子吃!”紀疏影輕嘖一聲,挑眉打量他一眼,作勢要動手把他打橫抱起。
盛祈一愣,隨后耳朵微微發紅,她說的又,那么上次自己被從徐意知手里救出來,難道真的是被她用這種羞恥度姿勢抱出來嗎?
他伸手扶住站立支架,強作鎮定道:“麻煩了。”
紀疏影看著他臉頰和耳朵微紅,輕呵一聲,看破不說破,給他留了最后一點面子,趿拉上拖鞋,轉身朝地下車庫走去,抬手示意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