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帶著小弟們魚貫而出,留下宴會廳里一片沉寂。
“盛總高瞻遠矚,難怪要當眾解約,想不到黎軒竟然是這種惡心的社會渣滓!”
“是啊,要不是楚爺讓武先生來著一遭,我們還不知道竟然有這種事情!”
“盛總莫怪,我們也是被那渣男的假象蒙蔽,方才無心之言,還請您大人大量莫要計較。”
不知道是誰率先發(fā)言,還未離開的眾人爭先恐后開始奉承盛祈,生怕說遲了被他記恨上。
畢竟之前仗著楚爺?shù)耐槪樦人荒_的人可不在少數(shù)。
沈耀庭看著面前馬屁拍得飛起的眾人,眼底閃過一絲森寒,就算盛總不計較,他也要讓之前落井下石的人付出代價,什么宵小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盛祈拉著紀疏影站起來,眸底沒有一絲溫度,淡淡說道:
“各位請自便,我和夫人先行告退。”
而在盛祈三人離去后,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藍城上流。
盛家老宅。
“什么?盛祈公然稱一個沒有來歷的女人,是盛太太?”
盛老太太聽到消息,手中的茶盞砰地一聲重重落在桌上,灑出的茶水把上好的黃花梨木桌面洇出一灘深色。
坐在她右側下位,一個保養(yǎng)得宜的中年女人,款款走上前來把老太太面前灑出的茶盞換成新的,柔聲開口:
“母親您別動氣,那孩子向來是個心里有主意的,如果真的忤逆和駱家的婚約,恐怕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明天叫他回來了仔細問問就是,說不定其中有什么誤會呢。”
“哼,誤會,能有什么誤會!我看他盛祈就是翅膀硬了,不把我這個老東西放眼里了!出去幾年再回來就以為自己了不得,有我在,盛家還輪不到他做主!”
盛老太太面色陰沉,憤怒地拍著桌子,臉上的褶子都跟著不住抖動。
站在一側的徐意知看著發(fā)怒的老太太,眼里劃過一絲精光,果然這個老不死的,最看重自己的權威,絲毫不容人挑戰(zhàn)。
先讓她和盛祈去斗,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好不容易送出國外,沒想到他再回來藍城,竟然雷厲風行地讓將傾的盛氏起死回生。
也因此,盛氏不少股東都十分看好這小子,隱隱開始排斥她和宴兒,想把他們架空,讓盛祈完全掌握盛氏。
自己為盛氏操勞十余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盛氏集團本就該是自己兒子的,憑什么要讓給那個破鞋生的野種。
讓老太太和老二去對付盛祈,讓他們兩敗俱傷,自己和宴兒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是啊,奶奶才是盛家的定海神針,大哥是得意忘形了,也敢忤逆奶奶的決定。”
廳內坐著的女孩脆生生地開口,同時起身來到老太太面前乖巧蹲下,給老太太輕緩地揉著手背,抬頭眨眨圓圓的杏眼,
“奶奶別因為他氣壞了身體,畢竟大哥叛逆也不是一兩天了,但他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出奶奶您的五指山。”
盛老太太看見自家孫女如此懂事,心里舒服不少,抬手親昵地摸摸她的發(fā)頂,
“還是我們姝兒最乖,最會安慰奶奶了。”
“當年老大就是個不省心的,一心只想著去外面野,結果最后帶回來那個小野種。你大伯要是有你爸那么聽話,又怎么會淪落到那個地步呢,唉。”
提起舊事,老太太眉眼間也浮現(xiàn)一點傷感。不管怎樣,老大終究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當年那么優(yōu)秀,怎么就在一個女人身上栽了跟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