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頁）

直到她因為回想起車里的場景，害羞到baozha，無意識地用力捏了一下杯子。

咔嚓！塑料杯蓋瞬間裂開一道細縫，幾滴檸檬茶濺了出來，落在她白色的練功服上。

“啊！”姜笑笑小聲驚呼，手忙腳亂地找紙巾。

駕駛座的司機大叔從后視鏡瞥了一眼，沒太在意。

坐在她旁邊的沖矢昴，卻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的目光落在她捏著杯子的手上，然后又緩緩上移到她泛紅的臉頰。

“看來，”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姜小姐的‘驚’……還沒完全壓下去？”姜笑笑擦衣服的手一僵，“沒、沒有！我很好！就是……就是這杯子質量有點脆……”她心虛地把裂開的杯蓋往里按了按，假裝它不存在。

沖矢昴輕輕“嗯”了一聲，仿佛接受了這個解釋。

車內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引擎聲和窗外的風聲。

就在姜笑笑以為可以安全抵達終點時，沖矢昴身體微微向她這邊傾斜。

不是之前停車場那種極具壓迫感的靠近，而是一種更自然、帶著點慵懶的姿勢，肩膀幾乎要碰到她的肩膀。

姜笑笑瞬間繃緊了身體，捏著杯子的手差點再次用力。

“姜小姐，”他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和……若有似無的撩撥意味，“我很好奇。

”“啊？好奇……什么？”姜笑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抖，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司機的椅背。

“你之前說，在老家練功時，被閃電劈過？”沖矢昴的語氣像是在討論一個有趣的科學現象，但內容卻讓姜笑笑頭皮發麻，“那道閃電……除了給你機票和‘指引’，還有沒有帶來一些……其他特別的‘變化’？”他刻意頓了頓，身體又稍稍靠近了一點點，溫熱的呼吸幾乎拂過她的耳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磁性的、近乎耳語的蠱惑：“比如……像現在這樣，情緒一激動，力量就有點……收放不穩？”轟——！姜笑笑只覺得腦子里炸開了一朵蘑菇云！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他在試探我！這根本不是閑聊，這是審訊！是釣魚執法！還是用美男計的那種！【叮！檢測到宿主情緒劇烈波動，內力有失控風險！請注意控制！若損壞出租車，將扣除功德值20點！】系統歡快的聲音如同警鐘在腦中炸響。

20點？！她現在總共才64點！扣完就只剩44點了！卡里的錢不知道夠不夠賠償！會餓死的！金錢（功德值）的威脅瞬間壓倒了美色的沖擊！姜笑笑猛地一個激靈，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用盡了畢生意志力，將全身躁動的內力死死壓回丹田深處！同時，她像被燙到一樣，身體“嗖”地一下彈開，緊緊貼住了另一側的車門，恨不得把自己嵌進去。

“沒、沒有！”她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近乎悲壯的堅決，“絕對沒有其他變化！那道閃電就是……就是比較環保！只送機票不送副作用！我力量不穩是……是……是時差！對！還沒倒過來！水土不服！加上剛才購物太累了！絕對不是因為激動！”她語速快得像機關槍，眼睛瞪得溜圓，像一只炸毛后極力否認自己打翻花瓶的貓。

沖矢昴看著她這過激的反應，身體緩緩靠回自己的椅背，嘴角那抹溫和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絲，鏡片后的目光深邃如淵。

環保閃電？水土不服？時差？這欲蓋彌彰的反應，簡直是把“此地無銀三百兩”寫在了臉上。

有趣。

非常有趣。

“這樣啊……”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尾音拖得意味深長。

他不再追問，只是輕輕吸了一口檸檬茶，目光轉向窗外飛速掠過的夜景，仿佛剛才那番試探只是隨口閑聊。

車內的氣氛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姜笑笑緊緊貼著冰涼的車門，大口呼吸，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