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見真身后的門砰的一聲徹底閉合,直到關門前的那一瞬間,她都還能聽得到身后的崔美在說著什么“不要擔心我,收工了要不要一起吃飯呀?”之類的話。
門關閉的瞬間,正如白見真猜測的那樣,她再次踏入了跟剛剛一模一樣的公寓房間,而鄭秋這次坐在床上抱著毛絨大象,嘴里依然念叨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鄭秋在一個巨大的里域空間里,切割出了無數個空間立方體,每一扇門都通往另一個立方體。
但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打開的門,是立方體六個面中的哪一面。
想到剛剛崔美問她,有沒有其他方法時的樣子,白見真有些擔心,在進入隔離室前對崔美那種既怕死又不怕死的莫名感受,再一次涌了上來。
她調整著狀態打算開始抓緊時間找線頭時,被房間里的垃圾桶吸引了。
那個空空的垃圾桶里,赫然裝著一個藍色的奶酪棒外殼。
白見真整個脊背都在冒著涼汗。
三個人圍坐在一起討論對策時,崔美順手把撕開的藍色奶酪棒外殼丟進了床邊的垃圾桶里。
白見真轉身奔向門口,毫不猶豫地再次拉開了門。
她明明應該在一腳邁出門外時,重新踏入另一個未知時間點的空間里。
然而她卻在關門的瞬間,再次回到了最初的那個空間里。
白見真十分確定這里并不是在復刻之前的空間,這里就是最初他們三個人所在的那個空間。
空間里其他物體都可以復刻,唯獨從外面帶進來的物體不能。
那個藍色的奶酪棒殼子,還丟在垃圾桶里。
這片詭譎的里域空間,并沒有把她從立方體的一面帶到另一個立方體的一面,她就像對折的一張紙,無論怎么走,都還在這張紙上。
白見真開始尋找著線頭,心里始終惦記著崔美。
那崔美呢?如果她回到了最初的這個空間里,崔美去哪兒了?與此同時。
崔美明明就站在門口,她眼看著田天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但就在關門的瞬間,她眼前的空間開始怪異的劇烈扭曲變化。
只在一個眨眼的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緊接著,她又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這里與其說是另一個空間,不如說她其實還在剛剛那間房間里。
只不過換成了其他時間點。
但這里又與之前她和田天不斷開關門看到的門外空間不同。
在這之前,門外的空間完全復制鄭秋那間屋子里的場景,而現在房間里的裝飾和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嬰兒床不見了,擺在明面上的兒童玩具也沒了蹤影,就連透明的玻璃展示柜的門,也換成了看不見內部的密實木門。
甚至能看得到的地方,都要比剛剛那間屋子里變得更加陳舊,鄭秋的外貌也變得更加憔悴和成熟。
盡管鄭秋的資料里寫著她今年28歲,但眼前的那張臉,看起來卻像年紀更大一些的四十歲。
這才是讓崔美感到最不對勁的地方。
就連柏蘇這樣已經半百的年齡,由于異能化會改變身體內促使身體全方面衰老的基因,通常異能化公民的外貌會停留在25-30歲之間的狀態。
鄭秋已經進化到了b5級別,就算拋開進化的原因,她才28歲,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