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眨巴一下眼睛:“啾。
”算你不笨。
紀淮從云翩誠手里掙脫開,跳進她的外套口袋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睡覺。
他吃撐了,需要消化消化。
地上的火光漸漸熄滅,云翩誠確定沒有剩下一絲布料,這才撅下一根已經斷掉的樹枝,把顏色略有差異的灰混在一起,堆成自然燃燒后形成的形狀。
她把樹枝丟回倒地的樹干中,屏氣凝神細細聽著。
溫和的風掃過云翩誠的半長發,又卷起地上的灰,帶來水源的消息。
在東方。
找到水源,再沿著水源走,有很大概率可以找到城鎮。
云翩誠的步伐很穩,紀淮在暖乎乎的衣兜里呼呼大睡。
是夜。
月光撒在石塊上,一身常服的元帥側臥在上方,身子蜷縮。
白天已經把負能量都消化吸收好的紀淮從衣兜里鉆出來曬月光。
但很快,空氣中又飄起濃濃的負面情緒,紀淮循著氣味,將視線轉移到它的源頭——云翩誠身上。
只見云翩誠眉頭緊皺,呼吸加快,似乎在做噩夢。
咕咚。
壓根沒有唾液腺的紀淮咽了口不存在的口水,毫不猶豫張大嘴巴暴風吸入。
源源不斷涌入體內的負面情緒讓紀淮渾身舒暢。
啵。
似乎有什么限制被突破了。
緊接著,在月光的包裹下,小小的一團像是柳樹發芽般抽條生長,形成堅硬的骨骼,又被血肉包裹,最外層是雪白的皮膚。
一大團云飄過來,掩蓋住月光,神似云翩誠的少男黑發黑瞳,不著寸縷,靜靜立在只有風聲的林間,像是暗夜孕育出來的精靈,五官姣好,膚質細膩,不似凡物。
他歪頭,長發從頸邊滑落,垂到身前。
紀淮打量著石頭上的終于舒展開眉頭的云翩誠,擰著眉,微微撅嘴,似乎有些不滿。
他走上前去,在云翩誠面前蹲下身來,將頭湊過去,嗅來嗅去。
饒是噩夢因為壞情緒的剝離變成美夢,常年作戰的云翩誠還是保持著軍人應該有的警惕。
紀淮剛一靠近,她便睜開眼,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反應,將紀淮仰面摁倒在地,左手抓住紀淮兩只纖細的手腕扣在頭頂上,右手掐著紀淮的脖子。
“你是誰?”云翩誠沉聲問。
紀淮被嚇了一跳,但隨后怒上心頭,張口就要咬云翩誠,卻被控制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