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操,你這次回去,有何打算?”
“嗯……我想回老家,收徒授業”
龐季一怔,輕聲道:“怎么,你打算拒絕景升的征辟?”
司馬徽點點頭,“其實這一路我都在考慮這個問題。如今時局太亂,我這時候加入進去,恐怕會卷入是非之中。劉荊州這個人……”
他說到這里,向兩邊看了一下。
由于他和龐季的身份擺在那里,文聘并沒有跟的太緊,只是帶著人在后面隨行保護。
司馬徽壓低聲音說:“我一直覺得,劉荊州雖聲名響亮,有八顧之名,且為漢室宗親,出身高貴。可是性多疑忌,好于坐談。其人立意自守,而無四方之志,恐非成就大事的最佳人選。”
這家伙多疑,而且喜歡夸夸其談,并且沒有進取心。
只這…,就不足以征伐天下……如果不是劉表有點虛名,而且是漢室宗親的話,恐怕連荊州都坐不穩。
龐季沒有發表意見。
司馬徽可以評價劉表,因為他是在野名士,無需顧忌太多;可龐季不同,至少目前來說,劉表還是他的主公。為人臣者,也不好過多談論主家是非。如果主家是個明白人,那還好說。可如果主家……司馬徽不也說了嗎?劉表性多疑忌就憑這四個字,足以令龐季閉口。
“收徒授業也好,我荊襄人杰地靈,能得賢才而教之,也是一大樂趣。
德操,若你決意授業,我還有一事相求。你也知道,我膝下二子,龐林尚年幼。長子士元已及冠,可否請你代為管教?那孩子天分是有的,才華也頗為出眾。只是這性子桀驁,需有人管教一二。”
如果曹朋在這里,說不定會大吃一驚。
士元?
三國之中,有幾個‘士元’?或者說,除了那位鳳雛先生之外,還有其他人敢叫做‘士元’嗎?
他沒聽說過龐季的名號,卻知道鳳雛先生之名。
這龐季,竟然是龐統的父親?
司馬徽微微一笑,“士元才華,我也早有耳聞。
元安先生實在客氣了,若先生不嫌徽才疏學淺,就讓他過來吧……恩,初平三年時,君貢先生病逝之前,曾命其次子拜入我門下。只是當時我正游歷四方,一直沒能好生教授。正好士元過來,也可以有個伙伴。”
“你說的,莫非是諸葛珪次子,諸葛亮嗎?”
“先生也知道此子?”
“哈,我焉能不知”
龐季笑呵呵拱手道賀:“諸葛亮雖年幼,卻頗有才華。
德操初為人師,便得此賢才,實荊州之幸……恩,有此子在,倒是可以壓一壓犬子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