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什么時候,著了曹朋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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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夏侯蘭獨自坐在小帳里,呆呆發愣。
他原本是前途無量,二十歲出頭就坐到了軍侯的位子,手底下好歹統領五百人。這次他隨典韋回去,本應該能得到封賞。可天曉得,剛才他是哪根筋不對,當著那么多人和曹朋賭斗。
而且,他輸了……
夏侯蘭可以賴賬,但他日后,別想在曹營里待下去。
這年月,禮樂崩壞,所以人們對信義二字,也就看得更重。失去了信義,誰還能看得起他?
但讓他給一個小娃娃當奴仆,夏侯蘭真抹不下這個臉。
大凡習武的人,骨子里都會有一種傲氣。有的時候,這傲氣能助一個人飛黃騰達,也能毀了一個人的前程。夏侯蘭此刻真實的感覺到,他的前途就是一個茶幾,上面擺放的都是悲劇。
輕輕嘆了口氣,這悲劇,是他自找的
手臂已經消腫不少,還有些發紅。肩臂處的刺痛感,也減輕了許多,至少沒剛才那么疼痛。
帳簾一挑,一個雄壯如獅子般的巨漢,邁步走了進來。
“典校尉”
典韋看了夏侯蘭一眼,示意他坐下,然后走過去看了看他的傷勢,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算太重,阿福下手還算有分寸,否則你這肩臂的骨頭,會徹底廢掉。”
“啊”
典韋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副藥膏,貼在夏侯蘭的傷處。
“夏侯,你如何打算?如果你不想過去,我可以為你向阿福求情。”
和典韋認識這么久,典韋從沒有這么和藹的說話。一時間,夏侯蘭竟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當典韋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夏侯蘭心里不由得一動。如果典韋說情,曹朋一定會取消之前的賭約,那么他,就不需要為仆為奴……這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旋即消失。
“典校尉,夏侯認賭服輸,沒什么后悔。”
典韋那張黑臉上,浮現出笑容。
雖然,他笑的時候,比不笑更難看……
“服,就好”
他輕輕拍了一下夏侯蘭的肩膀,“阿福那一家子,并不是你看上去那么簡單。你野心太大,太多,去歷練一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倒是覺著,你過去以后,說不定成就會更大。”
典韋說完,便站起身。
夏侯蘭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典韋,有些不太明白,典韋話語中的意思。
曹朋一家,不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