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罪書?
曹朋愣住了!
他呆呆坐在那里,實不知,自己錯在何處。
可是,面對著夏侯真那澄凈的目光,帶著絲絲哀求之意,曹朋也不知道,該怎樣拒絕。
他閉上眼睛,沉吟片刻,開口道:“那紙筆來。”
夏侯真連忙喚來獄卒,取來筆墨,有要了一盞油燈,把燈火撥亮。
她挽起衣袖,露出如玉皓腕,輕輕磨墨。
曹朋提起筆,閉上眼沉吟片刻后,揮毫寫下了一篇文字,而后把墨跡吹干,遞到了夏侯真手中。
“這么快就好了?”
“有心無需贅言,請環(huán)夫人交與叔父即可。”
“好!”
夏侯真把信收好,看著曹朋,嘴巴張了張,似乎是有話要說。
可話到嘴邊,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她喜歡曹朋,從當年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兒,在花園中尋找白兔,與曹朋偶遇的那一刻開始,曹朋的樣子,便刻印在她的心里。可是,曹朋身邊卻有黃月英!也讓夏侯真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黯然神傷。她想要借此機會,與曹朋傾訴,但女孩子的矜持,讓她無法開口。
曹朋看著夏侯真,忽然鬼使神差般的走上前,將她那嬌柔的身軀,摟在了懷中。
他可以感受到,夏侯真身子猛然一僵,本能的掙扎了兩下之后,便停止了反抗,溫順的倚在他懷中。
“小真,莫擔心我,回去吧。
以后別來這里,這地方不是你這種女孩子應該來的地方……等我出去,一定送你兩只白兔。”
“嗯!”
夏侯真,輕輕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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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鬢影,來對蒼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曹坐在大帳里,看著手中這封從許都送來的家信,許久沒有說話。
“夫人,還說什么?”
“嬸嬸說,倉舒五歲了,該學識字了。
嬸嬸覺得友學那篇‘八百字文’甚好,讓侄兒問叔父,是不是可以讓倉舒從八百字文而學?”
眼前的青年,名叫曹旸,字東陽。
他一直負責司空府的守護,也是曹姓子弟。
此次,他奉命前來官渡助戰(zhàn),同時也帶來了環(huán)夫人的一封書信。
曹不由得啞然失笑,環(huán)夫人的意思,已不言而喻。只是,他未想到,曹朋會寫出這么一首詩,來作為請罪書。說實話,最開始他拿到請罪書的時候,心里并不是特別高興。但看了內容之后,曹不禁輕輕點頭。這首詩,那里是什么請罪書,曹朋分明是在自辯,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