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三害（第3頁）

比如興平元年，曹操攻打徐州。

海西賈人率先屯糧，使得物價(jià)暴漲。當(dāng)時(shí)從東海等地來了許多逃難的流民……”那些賈人便收其青壯為打手，霸主商市，哄抬糧價(jià)。十日間，從百錢一斛，暴漲至兩萬一千錢一斛粗粟。有人出來和他們爭吵，那些商蠹子們便叫上打手將其痛毆。更有甚者，毀其家園，壞其性命。而官府也只能坐視，對這些商蠹子束手無策。若打壓的狠了，他們便聯(lián)手罷市。”

馮超越說越激動(dòng)，到最后幾乎是咆哮出來。

“如此霸道，誰敢招惹？

而且這些商蠹子背后，都有人暗中支持。曾有人告到了下邳，結(jié)果沒兩天便橫尸于街市……”

小人幼時(shí)也讀過書，懂得這是非善惡的道理，可小人又能如何？

家父組建巡兵百人，不到半年就被迫解散。

在海西縣，大家已無生路，不去做賊，做什么？”

鄧稷和濮陽闿，都沉默了！

曹朋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馮超，你從賊，是想要為你父親馮縣令報(bào)仇吧。”

“啊？”

“馮縣令死于盜匪之手，你卻不知道該找誰去報(bào)仇。

于是，你就扮作強(qiáng)人，流竄于山野之間。你想用這種方法，和那些盜匪接近，打聽消息，對嗎？”

馮超沒有回答，卻低下了頭。

曹朋突然厲聲罵道：“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殺了的商賈路人，又有何罪？”

“我沒有殺過人，只搶東西。”

“可你搶了他們的東西，就等于斷了他們的性命！“曹朋怒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糜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家財(cái)萬貫。那些商人可能是用身家性命來押送一批貨物，賺的是辛苦錢，賣命錢！可你搶走了他們的貨物，有沒有想過他們怎么辦？他們的家人，又該怎么辦？”

“我……”

馮超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為人子者，為父報(bào)仇，天經(jīng)地義。可如果你把報(bào)仇的愿望，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又算得什么東西？你報(bào)了仇，你暢快了……”可那些失去財(cái)物，絕望而死的人，又該找誰？難道他們的兒子，也要去做盜匪，也要去效仿你們的行為？冤冤相報(bào)，到頭海西縣越來越故”，我再問你，那些因此而受到牽連的海西百姓，又有何罪？他們?yōu)楹我獮槟阋患褐剑砣脒@仇恨的漩渦之中？人人都似你這般作為，朝廷威嚴(yán)何在？律法威信又何在？”

馮超啞口無言，垂下了頭……”

曹朋哼了一聲，甩袖走了出去。

濮陽闿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馮超的肩膀，也走出了房間。

鄧稷則看著馮超，“馮超，你為父報(bào)仇心切，本官能理解。但本官還是希望，你能用正道解決此事。似你這樣聚眾為賊，馮縣令若泉下有知，恐怕也無法瞑目……”你糊涂，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