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淡說:“全都換一桌來?!?/p>
管家耐心問:“那您想吃什么呢?”
應黎冷冷笑了一聲:“是醉醉讓你照顧我的,我只需要被你照顧就好了?!?/p>
管家也不惱,使眼色讓兩個小保姆去撤下飯菜,然后說:“您別生氣?!?/p>
應黎微抬下巴:“我不至于為了這點事生氣?!?/p>
管家笑:“是?!?/p>
后來管家又拿來平板,讓應黎看書或看視頻打發時間。
應黎連話都不說,接過東西抬個手就讓他下去。
管家始終笑瞇瞇的樣子,仿佛臉上的表情都被設定好了。
等到餐廳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應黎瞬間放松脊背靠進輪椅中,還退出平板的app,整個人無神地盯著餐桌上那瓶小花發呆。
在瑟琳娜莊園里,那些仆人總是有意無意說她脾氣壞,說她不如蘭妮平易近人,還用其他國家的話罵她。
應黎不懂,為什么她們一個個健全的人看不見自己這雙殘腿?為什么看不見自己包裹著紗布的左眼?
她才二十多歲,又不是七老八十,又不是人生大多事情都經歷完了了無遺憾。
就算是陌生人看見她也會同情一二吧?天天跟她接觸,難道看不出她的窘迫與難受嗎?
現在她不想去顧忌其他人的感受了,自己開心就行。
想想冒牌貨也是這樣,對身邊的人并不親近,不然怎么就易璇一個人死心塌地。
所以,尊重是自己給自己的。
她不會再試圖跟這些拿工資的人浪費情緒了。
一連換了三次菜色,應黎才很勉強地點頭,開始吃早飯。
其實她的胃都餓得有點痛了,額上不住滲出冷汗,難受得要命。
殊不知這一切都落在一雙杏眼里。
從屏幕中看見輪椅上的人影時,懶懶靠在躺椅中的人曾凝滯了手指輕敲扶手的動作,在與alpha僅存的右眼對上之后才恢復。
世界上真會有長相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嗎?
不。
瑟琳娜不會認錯,易璇也不會認錯,那場意外更不會找錯人。
池醉靜靜等待著。
她剛剛對管家下達了一個新命令。
“這是您以前喜歡戴的佛珠?!?/p>
管家雙手捧過去一只木盒,腰彎著:“一直好好保存在池小姐這里,現在物歸原主了。”